这才是李小旗劫持杨久的真正原因。
私底下大家议论王爷得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当宠妾,是霍乱幽州的褒姒妲己,明明是个空架子还要对着老军医指手画脚的,宋军医没办法只能够默默忍了,还要讨好宠妾。
不能够留下祸害。
李小旗把别人的八卦听在耳中,记在了心里。
心里面的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看到杨久的那刹那,雪球成了雪崩,他动手了。
“误会了,误会了!”宋军医急得满头大汗,又不敢靠近,每当他往前走一步,李小旗就往后退一点,掐着杨久脖子的手就重一分,杨久已经开始呼吸困难。
宋军医擦着满脑门的汗,大冬天愣是跟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杨公子没有坏心,我的缝合术就是杨公子手把手教的,截肢术只是得到杨公子的提点,操作方法都是我自己琢磨的,根本就不管杨公子的是事!李小旗,你和马强的情况不一样,他的伤口没有伤到肌理,还能缝合,你的不同,已经皮开肉绽,筋脉断裂,我缝合了两次它都不见好,杨公子说……害,你别激动!”
一听又是杨公子说的,李小旗脑海里过滤掉一切自己无法接受的、选择自己认定的来听,手上力道加重……手掌下的脖子纤细柔软,掐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李小旗在用力,他杀了杨久就会自裁谢罪。
杨久张着嘴,努力地呼吸,手无意识地去掰李小旗的手,但她的力气于李小旗的力气就是蚍蜉撼大树,完全奈何不了。
给自己辩解吗?
没有机会啊。
就算有机会,激动的李小旗已经认定她是罪人,辩解有用吗?
“李圳。”
杨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禛的袍角掖在腰间腰带上,胸口上下起伏,他是远处跑过来的。得到线报,边防处有异动,他没有探望完所有伤患就赶往议事处,刚刚看了眼线报正和焦孟二人商量是否可信,就接到消息,药堂出事了!
当下,他不顾其它,推开门跑了出去,赶到药堂就看到如此一幕,杨久被掐着脖子,莹白的皮肤变得深红,脸色红中透白,是被掐着脖子透出的死相。
如果他来的晚些,看到的就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一想到此,赵禛就心痛如绞。
大喊一声后,赵禛在靠近。
“王爷,你竟然记得我的名字。”李小旗李圳嘴唇轻抖,他不过是军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旗,竟然被王爷记住了名字。他颓然地垂下头,更加坚定了为王爷除害的决心,“王爷,狐狸精祸害人的,王爷不要被他迷惑了,他可是皇帝送来的。”
“李圳,你手上掐着人救过我的命。”赵禛靠近的同时解开腰带,扯开绊扣,动作粗鲁急躁地拉开领口,他还是失了平常心。领口打开,露出肩膀上狰狞的伤口,漫长的康复让疤痕渐渐淡去初愈的肉色,伤疤肉眼可见的颜色加深,无声呐喊着当时的惨烈。
结实的肩膀上肌肤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紧致光滑。
胸膛起伏,皮肤接触到空气立刻激起鸡皮疙瘩,显得赵禛是个人,不是百姓心目中不可战胜的神。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杨久不过半身的距离。
赵禛拍着自己的伤口,“这道伤久治不愈,雪前那一战再次崩裂,血流不止 ,是杨久顶着被杀的风险为我疗伤,用的就是缝合之术。她带着宋大夫给我缝合的伤口,宋大夫的缝合之术师从杨久,我的命更是杨久所救。
你口口声声说的祸害,以身试险,证明石炭无毒,为幽州百姓找到取暖过冬之物。你待在药堂里有所不知,她做出来的煤饼炉子已经在城内普及,诸多百姓使用后无不称赞。她还带人做了火炕。自打来了幽州,你说的狐狸精一刻也没有停歇,想尽办法改善幽州百姓的生活。”
“你还想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