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道门或其他势力插手阻挠,也不至于在常昆没有成长起来之前都杀不了他。若是这样,也把佛门看的太浅了些。
唯独有一次,便是幽冥轮回建立那会儿,常昆自爆,险些被观音菩萨弄死。
但那次,观音菩萨却遭了训斥。
这是无法理解的事。
普贤菩萨又道:“大姑娘虽是天帝临凡洗尘时,与西华娘娘所生之女,可天帝至公,太上无情,只须不伤及大姑娘,天帝当不会怪罪,西华娘娘说不定更高兴。”
天帝乃大道化身,视万物为刍狗。大姑娘的确不好惹,毕竟是天帝临凡洗尘时,与西华娘娘所生的女儿,不可轻犯。
但常昆却不然。
杀了常昆,只消不伤及大姑娘,未必会有麻烦。
如来佛祖良久不言。
普贤菩萨心中更疑,道:“这常昆一步步走来,是踩着我佛门的威名登上高位。我本欲与之结善缘,可此人性子刚烈,睚眦必报,实在善不起来。先前完了降龙罗汉之劫,我送左金童回泰山神府时,听闻此人离开泰山神府,不知作什么去了。”
“以我对其人的了解,他若无重要的事,必不会离开泰山神府。如今他为东岳大帝,手下神官神将无数,等闲小事吩咐一声即可,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
“南天门处,有其登天的记录,但这回,他却非是去了太明玉完天。而是别处。弟子直觉他此去,必与我佛门有关。望佛祖明察。”
如来佛祖忽然叹了一声:“吾自然知道他所行之事,必与吾佛门相干,与佛法为敌。然吾不但不杀他,还要顺着他心意来。”
说到这里,佛陀目光悠悠:“观其秉性,所图者,无外地府之权柄。然天帝有言在先,他便如何刚烈,也不能直接夺了地府权柄,那于天规不合。”
“无外设法分权而已。”佛祖智慧渊深,仿佛看透了一切:“吾虽因之东岳大帝神位之故,不能察其行踪,却可推理一二——而今大道演化愈速,各路神魔仙佛目光外向,因果集结于新生诸世,若欲分权,当从外部入手。”
普贤菩萨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恍悟,道:“我佛智慧无量如此说来,他这番离开泰山神府,是去新生诸世寻棋子去了。”
如来佛祖微微颔首:“然也。必是寻与死亡、轮回之法则相关的土著神魔,许之以好处,令之与我佛门作对。他便可趁势从中渔利。”
普贤菩萨道:“我佛,弟子愈是疑惑了。为何不杀他还要顺他心意?”
佛祖道:“你勿须多问,吾自有计较他要分权,可以种种手段阻之,但最终却一定要让他顺利成功。”
普贤菩萨茫然。
所谓人老成精,那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神魔仙佛,又该精到什么程度?人老了,肌体腐朽,会渐渐糊涂,但仙魔神佛活的越久修为越深,肌体不老,真灵长存,智慧只会越来越高。
常昆自以行踪隐秘,却不知早被那佛祖看的一清二楚。
他修行时间毕竟太短,且以人自居,往往站在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而不是仙魔神佛的角度,自以计略了得,实则层次不够。
这里回到泰山神府,常昆处理积压的公务,调校左金童,或偶尔上天与妻妾相会,不曾想过内中种种,早为人知。
正所谓无知者无忧,大抵常昆而今可算作其中一员。
时间便是走的飞快,恍惚已是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