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看,糟了。连忙让护院退出花园,而二丫头已经扑过来跟大丫头抱在一起。
“大姐!”
这一番重逢,与小丫一般,二十余年了。
哪里哭的完?哪里说的完?
好半晌,才请入屋中。
两姐妹收拾了情绪,渐渐开心起来。
大丫头就问:“子厚呢?”
二丫一听,神色暗淡一瞬:“几年前就已走了。”
柳宗元已是亡故。
这实在令人不曾想到。
二丫头道:“他一直记挂变法失败的事,回到长安又蹉跎年余才得履任,心中郁结,十年前便已挂印辞官,后来就走了。”
当初接到诏书,柳宗元以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又有机会施展。可到了长安,却被泼了一瓢冷水。
心情大是不好。
后来多方走关系,得以外放。从此郁结。
夫妇两个到了柳州,第二年,二丫头便生下个女儿柳玉娘,又几年,生了眼前这小子,唤作柳周九。
这大抵算是最好的事了。
“他离开的时候,让我回河东。”二丫道:“我不去。我从没去过河东,与柳氏也没有什么挂碍。我这里也挺好,便一直到现在。”
柳宗元前妻也为他生了儿女。柳宗元还有个女儿叫柳和娘,两个儿子叫柳周六、柳周七。皆是早已成家立业。
柳宗元害怕他死后,二丫要养两个孩子,无所依,便让她去河东祖地。但二丫没去。
她一手给女儿柳玉娘找了好婆家,一手把柳周九带大,现在柳州柳家,也是这里的望族了,挺不错的。
常昆和大丫头听她说着这些,心里挺安慰的。
以前最担心的就是她,因着辛公平上仙这事,就怕露了馅,以她性子,怕她走了极端。倒是对小丫和刘玄靖,更看好些。
如今回过头来,却发现,小丫和刘玄靖忧思了一辈子,二丫这里却是儿女膝下,已安度晚年。
这里面的事,要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