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感应之中,愈是往西,常昆愈知昆吾渐近。
等过了洛阳往北,眼看临近霍山,这感应已强烈到就在眼前。
既如此,正好顺道把昆吾取回来。将那毗沙门王父子拿住,一并教去掏粪。
聂隐娘没听明白,怎么又要取兵器了?
就见常昆拍虎急进,风驰电掣间到了大河边。聂隐娘只向下一看,山石门户列两边,黄河咆哮悬壶口,不禁脱口而出:“伊阙?”
神光托着明恩,明恩托着常昆,常昆的法力卷着聂隐娘,凌立在伊阙上空。
这伊阙,便是龙门。
浩浩荡荡的黄河水在这里落差悬殊,咆哮着,仿佛有着无穷冲击的力量。水花绚烂,水汽蓬勃,淡淡的水烟遮蔽目光,从天上往下看,仿佛一片迷雾之中。
常昆眼中白芒吞吐,目力透过遮蔽,将龙门纳入眼帘。
只见那磅礴激荡的河水之中,时而金光灿灿,时而阴影纵横,咆哮呐喊,皆被滚滚水声淹没。
分明有人在斗法!
常昆目光扫过,忽而一凝。便见那瀑布一侧的山石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相对盘坐。大的是个长髯锦袍中年,小的不是王太子又是哪个?
一尊金灿灿的浮屠塔悬在王太子头上,垂下道道金光。那金光仿佛一条条触手,将王太子脖子上的青铜圈牢牢缠住。
青铜圈上时不时爆出一阵暗金色的芒,与金光相抗。
青铜色的项圈乃常昆吾槊所化,这长髯中年显然是在催动浮屠塔的威能炼化昆吾槊。
——也不应该说是炼化,而是解开昆吾槊对王太子的禁锢。
常昆与昆吾槊之间的联系,并未有丝毫减弱。
料来那长髯锦袍中年便是毗沙门王了,常昆心里转过这个念头——也是个长毛的秃贼。
一时间,他也不急了。
就在眼皮子底下,以常昆而今手段,跟站在面前没有区别。这回还能教他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