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部落,便见一队队披甲执刃的战士,驾驭着驳拉的战车,在叮叮当当的音律里走进黑暗。
羲稍作了解,便知道了冰夷那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至于族人们的全副武装,羲倒不觉惊奇。因为这是早在计划中的事。
至巢外,见朱雀等候。
朱雀见着羲叹了口气,上前来:“这回我办差了些事。”
羲笑着道:“进去说话。”
进了巢中,两个并肩而行,朱雀把与冰夷之间的争斗道来:“早前雷泽去警告过祂,祂必心中有怨;我不明时机,又去警告祂,将祂惹火了。”
朱雀道:“此实非我本意,可终归已是事实。冰夷必定会耍一些手段来为难华胥氏,此我之过也。”
羲听了恍然大悟:“我在雷泽之东,感应到西北方的动静,原来是你与冰夷交战!”
朱雀道:“我太过鲁莽了。”
羲却道:“无妨。”
他笑道:“冰夷与我,早有龃龉。早年祂为了大河水族,欺我娲妹,骗取水源。便在那之前,我族与水族交换资源,水族亦多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次不过是加深了几分而已。”
“祂与我比邻,又频频作妖,的确需要警告一二,这并非你是过错。实是我修为不足,若我已是先天道君,我便亲自去了。”
又笑道:“虽然与我的计划略有出入,但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无外乎提前几年,不是什么大事。而今我的族人们已经拥有了一些力量,提前也好,早些出去历练历练,对于我们抗击灾难,是有好处的。”
朱雀敬佩道:“原来你早有计略。”
羲摇摇头:“实况所逼迫,我不得不预先计略。”
朱雀便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须得与你说一声。雷泽畔茅庐中那位常君,已是闭了死关。我去见他时,他告诉我,他那宝船炼制已至关键时候,不能分心。一直以来,因着担心华胥氏的安危,不敢闭关,见了我,这才放下心去。”
道:“我离开茅庐,直去了龙泉找冰夷,这才刚回来。”
羲听了,感叹道:“我知老常心意。他一直压抑着,本不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却必须要谨小慎微。他不出茅庐,却已为大荒拼尽了全力。”
朱雀微微颔首:“他的确不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我与他只见过两面,这人是个豪迈刚烈的。”
“我应当惭愧。”羲这么说道:“实是我太过孱弱,以至于他必须要时刻注视着。”
朱雀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才刚过百岁。我在百岁之龄时,不及你此时万一。”
说话间,已至薪火畔。
女娲还在琢磨怎么把乾坤鼎祭炼的更神妙,见哥哥与朱雀过来,便道:“哥哥,冰夷施出龃龉手段,之前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又与朱雀打过招呼。
道:“想是之前北方龙泉方向传来的动静,也不知是谁,触怒了那老妪!”
朱雀道:“这要怪我。”
羲便把事说了:“当是老常闭关前见了朱雀,与她说了此事,才会有那般动静。说来并非什么大事,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