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融万物是否虚妄?”
“大道艰难,诸夏艰难,也许有朝一日,会有那一天。”
“然则,那一天…不知是何时!”
纪嫣然看向两位弟子。
这个问题自己以前回答过,却是…答案是答案。
现实是现实。
两位先贤所语论的道理很好很好。
而在纪嫣然看来,很难很难。
除非将来的诸夏间,人人如龙,人人皆可明悟玄妙知道,皆有无所持之心,皆有无所持之欲。
如此,一切才有可能。
而那…很难,很那。
皆有七情六欲。
那就是先贤所语那个世界的拦阻。
所以儒家孔丘以仁礼教导世人,果然人人知礼仪,则大同可期。
果然人人不德,则所谓的仁礼道德也就无用,那就是最大的仁礼道德,是以上德不德。
越是强调仁礼、道理,说明诸夏越是缺少这个东西。
诸夏千万之民,识字的百不存一,何以能够教导仁礼道德,是以…很难很难。
“秦国之法,法术势汇聚一人之力,非为长久。”
“真不知道上德、大同之世,是一个什么模样,难道也没有法的存在了?”
实则也是仁礼的外显,从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人不懂仁礼,所以才以法匡之。
果然是真正的天地之法,也就罢了。
而秦国之法。
虽为法治,亦是人治。
大权握于一人之手,也许嬴政是一位…好的君主,其它人呢?
如往昔诸国的赵王迁?
他呢?
邯郸之内,他登位为赵王,手握权柄,何其荒唐!
“法!”
“也许有!”
“也许没有!”
纪嫣然一笑,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自己还真没有细细思量过。
“师尊,姑娘,那里就是刺笈山吧?”
“是当年赵襄子的姐姐刺笈夫人身死之地?”
紫阳随在一旁,也是静静听着。
跟随师尊游历诸夏,所见所观,所遇疑惑,皆一一诠释,有些可以明悟,印证师尊早年所教道理,受益不少。
有些仍疑惑,却也时常温习。
在要道上行走,看向远处,素手抬起,指着一座山,舆图上,那座山的名字是刺笈山。
名称的来源很…奇特。
“赵襄子!”
“赵国的立业根基之人。”
“是刺笈山,当年为师同邹衍师尊来这里看过,那个时候…这里还有赵国的驻军。”
“因袭杀代王,又闻姐姐自刺而死,赵襄子便是将其葬在这里,派遣兵士给予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