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师兄,我来了。”
辰时之后的课程不多。
不过一个时辰,历经巳时,便是结束了,未时之后,则是儒家六艺的教导,至于春秋书馆的核心——春秋剑道,则需要在生员历经明道、明德、亲民、止善四大学堂学习之后,方可传授。
千秋以来,道…从不可轻传,百家自如此。
整个春秋书馆的占地不小,前庭后院,左右则是生员修养、修行、安息之所在,巳时之后,紫阳小丫头还在寻找召水的时候。
召水已经出学堂,来到书馆右侧的诸多庭院区域,轻车熟路,行至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其内不过两间。
正堂会客之所在,偏厅休憩之所在,当然了,还有一个栽种一株垂柳的小院子,方圆不过三丈区域。
虽如此,在整个书馆之内,能够单独拥有一个小院子的也是不多。
“召水。”
午时!
一道周身闪烁浅黑色玄光的少年正持木剑徐徐演练着剑法,脚踏阴阳,攻守无间,一举一动,充满道者无极的韵味。
木剑挥洒,时而划分阴阳,时而划分乾坤,虽没有太大的玄力加持,已然令的方圆区域旋风而动,别样的威势扩散,散落在小院内的碎叶更是漂浮不定。
闻小院之外一道熟悉的脆音,剑势微微一滞,而后快速收拢剑势,抬手间,便是一道劲风,将关闭的院门打开。
果然…是召水那个丫头。
“天明师兄!”
“你是在练剑吗?”
看着院中持剑而立的天明师兄,周身仍有玄光唯有散去,召水漂亮的双眸微微眯起,小踏步的走进,好奇的问着。
“对。”
“你们巳时的课程应该上完了,今天又有什么不懂的吗?”
着一袭浅黑色的麻衣布袍,锦荣不显,束发成髻,披散在肩后,虽年弱,可体格健硕,眉宇间,此刻持剑而动,别有三分英气。
看着走进院中的召水,不由一笑,劲力而动,手中的木剑便是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不远处屋檐下的架子上。
在书馆之内,演武不需要使用至尊武器,太过于显眼了。
对于面前的这个丫头,天明很是有种别样的感觉,她的身份应该不一般,虽不知道来历,但言谈举止间,带着别样的贵意。
甚至于诸般礼仪更甚自己在咸阳宫接受的教导,如此,其人的身份更是不俗,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来到兰陵城这里,还进入了春秋书馆。
不过…,在召水的身上,天明倒是觉得看到了一丝小阳滋的影子,都是那般的活泼,只是…比起小阳滋在咸阳宫的肆无忌惮。
召水的身上更多了一丝温润铅华、柔雅如水,和母亲身上的气息竟是有些相通,没来由,平添数分好感。
记得第一次见召水的时候,好像是因为一件俗事,召水虽小,可眉眼间,已然初露精致风华,不出意外,将来长大后,定是一个绝代之人。
书馆之内,多是一些燕赵前来的亡国之人,脾性难料,虽也是年岁不大,却为之纠缠了上去,自己看不过…,一脚一脚的将他们全部踹飞,解了召水的麻烦。
没曾想…召水倒是一来二去知晓自己住在这里了,月来…,已然熟悉甚多。
“天明师兄,你只是比我大了两三岁,却知晓的这般多,召水真是有些惭愧。”
“今日学堂之中,先生所教的又有四五句孟轲子之言,虽有所得,可…还是感觉不若天明师兄所说的那般妙理。”
浅蓝色的裙衫着身,踏着如水一般的波纹软鞋,面上带着别样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天明师兄,脆语不住的说着。
天明师兄…是自己在书馆内遇到的好人,也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好像儒家、道家、阴阳家、墨家的学问都了解一些。
而且脾气还很好,动静之间虽随性,可仍旧可显一丝规矩的礼仪,在书馆内其他人的身上,决然没有的。
就是不知道为何飞雪馆主不让自己和天明师兄聊天,每一次被飞雪馆主知道后,都要说说自己,召水真是不太理解。
“哈哈,你先等着。”
天明不由一笑,对着召水点点头,语落,连忙转身返回不远处的厅堂内,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便是走了出来。
只是…手上已经多了一卷写满文字的纸张。
“这是我昨日对于书馆内孟轲子之言的诠释和理解,或许有些许瑕疵,但…应该有些妙处,就送于你了。”
“就是小圣贤庄那边,怕是都没有这样的东西。”
小天明双手将那一卷十多张的东西递给召水,当初在咸阳宫内,伏念先生也曾讲道儒家之学,以其儒家掌门的身份讲述此学。
天明觉得…就算在此刻的书馆之内,在孟轲子之言上,能够和自己参悟差不多的,也不过单手之数。
不仅如此,伏念先生讲述儒家之学的时候,还穿插百家之学,融贯一体,更非书馆内的那些先生可比。
虽过了许久,仍没有忘记,观召水近日来,多有疑惑,便是执笔将其写了下来,以为细细参悟。
“这…,天明师兄是…厌烦召水来这里打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