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中央学宫完全就是齐国临淄稷下学宫更深一步,稷下学宫为专门百家论道之所,奈何,齐国庙堂之上,出身稷下学宫的不足一层。
落于齐国,完全是为了一个养士之名,徒具其名,不得其实,又有何用?
然…中央学宫却更进一步,内设院堂,请百家博士于其内,教导学员用之,内部藏书数万卷,今后还会更多。
三年之后,按照院堂类属,各自有不同道路,或为秦国国府各大行署后备之人,或为秦国郡县反请之人,或为将来治学博士之人。
若然将中央学宫的模式推及府城、县城,在场诸人几乎可以想象到那般的一个结局,加上秦国重法。
多年之后,秦国真的要成为一个法家国度了。
“天宗玄清子!”
“入秦多年,虽鲜少理会咸阳中枢文武之事,可…一言一行,都足以令秦国根基更为稳固。”
伏念颔首,护国学宫与中央学宫乃是天宗玄清子倡导所建,一开始秦廷之内还有不小的声音给予反对。
近年来,已然没有半点声音,护国学宫在战场上的回报足够大,中央学宫对国府各大行署的支撑也初露锋芒。
“掌门,玄清子才智超凡,难道看不到秦法苛刻连坐之下的后果?”
“道家常论阴阳,韩非都有语儒家仁礼可为教化,我等是否可通过其人,将儒家之道更多的落在秦国?”
既然难以直接通过秦王嬴政,将儒家之谋落实,那么,另辟蹊径呢?
“那般之事现在尚早。”
“眼下,儒家在桑海更当静养,不应掺和百家之事,儒家是入世的道理,是治世的道理,治乱之道,法家的确更为擅长。”
谈论此事诸般,伏念将面前木案玉盏内的茶水一饮而尽,摇摇头,摆手示意诸人,此事无需再谈。
如今还早,而且儒家自身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果然儒家接下来见恶于秦国,以秦王嬴政对百家的厌恶之心。
儒家不会有好日子的。
“掌门,我等是否还要按照原有的路线返回桑海?”
伏念掌门如此之说,诸人相视一眼,也就不再多言,却为那般道理,目下还有更为重要之事,冉声一语,落在核心。
“不作改变,如旧。”
伏念浅浅一笑。
“…,也好。”
冉声颔首。
其余诸人也是点头,儒家并不畏惧百家。
“一年之后,木山子当身陨。”
“除非玄清师兄那般的道者给予洗涤肉身,重塑三元,纯化脏腑百脉之力!”
夏日初显,骄阳明日横空。
值巳时,四周已然温热许多,不外,于此处山脉林荫深处,却还是那般清凉,峰峦苍翠,草木勃发,微风吹动,万绿摇曳。
灵觉闪烁即逝,待在人宗近半个月,如今…总算可以离开了,心间深处,沉浮半月所得,青衫少女秀丽的面上为之笑意浮现。
“道家天人二宗互为补充,相对比之下,天宗的底蕴终究浑厚许多,人宗差了一筹。”
“不外,人宗的经阁之内,可取之处也有不少。”
“晓梦,我们要前往大梁城吗?”
天蓝色的清雅裙衫着体,如雪长发随意梳拢一束,垂在身后,眉目精致,一袭轻纱遮掩,朦胧隐现,更添冷艳。
浑身上下本能散发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素手执缰,驾驭身下马匹出人宗小道,前往东方区域,那里是秦国颍川郡所在,往东更是魏国之属。
“大梁城!”
“若如师兄所言,大梁城之盛况怕是要不存了,果不一见,倒是可惜,人宗木山子之语却有可取之处。”
“那里…去一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