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漂浮着一些燃烧的飞灰,随着气浪的到来那个正在拼命撬车门的叔叔被掀翻在地。
身侧的大巴车燃烧着熊熊烈火,有人尖叫着浑身是火的从车窗滚落尖叫着哀嚎着,那声音刺耳,一副炼狱景色。
笑子风坐在车内哭的更猛了,他只知道那个叔叔爬起来也哭了,看着身后那辆燃烧的大巴车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跌跌撞撞的跑向远处。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旁的父亲渐渐清醒过来,他被完完全全挤压在车厢内,笑子风只能看见他父亲的脸和一条胳膊。
笑子风抓着父亲的手嚎啕大哭,一遍遍喊着爸爸。就在这时,他们车前的白色轿车下来一个男人,他也发现了笑子风,与之前那个男人不同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满头是血。
那个大叔看上去要比之前的叔叔老上许多,他拿着棍子插入车门踹了几脚,很快那变形的车门就被撬开。
笑子风只记得那个年纪很大的大叔长得很凶,他抓住笑子风用力的往车外拽,拽了几下没有拽动。笑子风吓坏了,以为是有人要把他抢走卖掉,拼命挣扎着,一直哭着喊爸爸。
那个大叔发现安全带坏了卡住拔不出来,身后的大巴车里不断有人掉落滚出,浑身时火的哀嚎着从他身后跑过,他一边安慰着笑子风一边用刀子一点点割。
笑子风不知道那个救了自己的大叔是谁,他只记得他撬开了车门将自己从副驾驶上拖出来。
他的父亲也在那时候醒来,朝他伸出虚弱的手,看着笑子风那娇小的身影被人拖拽出去呢喃着。
儿子啊,爸爸不想死,你救救爸爸……
烈火随着逐渐升起的朝阳渐渐熄灭,漫天的飞灰缓缓从空中落下,滚滚黑烟如同狰狞的恶魔朝着西方的红霞微笑。玻璃的碎片在朝阳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物体拉出长长的影子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渐渐变短变深。
父亲的死亡是他一直以来的阴影,他的父亲是殡仪馆的美容师,自打他父亲死后,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那个在车祸中救了他一命的中年男人,就是陈良的父亲。
陈良的父亲是老来得子,当然也是格外疼爱陈良这个小儿子。因为笑子风没有亲人,一部分生活开销都是陈良父亲救济的,也是他供自己上了学。
笑子风的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与父亲离了婚,他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跟着妈妈走了。爸爸说,那个不是他的孩子,后来长大了,笑子风才知道,当年母亲是带着孩子嫁过来的,后来离婚也只是为了钱。
他母亲是个瘾君子,为了搞钱已经疯了,再后来死在了戒毒所,他的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笑子风做噩梦不是第一次了,陈良也清楚,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但父亲却总告诫他要划清界限,免得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