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然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脚下来来往往的车流,“父亲叫我来,是想跟霍先生你确认一件事情。”
闻言,霍云琛微微皱眉。
陆萧然见霍云琛未应声,便接着道:“我父亲让我转达,说是当年清姨让他签署的合约中,谈到了由向宁掌管我们陆家从各个财阀中所占股份的百分之七。”
“我父亲说,他知晓你有打算将徐氏完好的交到向宁手上,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向宁一旦变回徐家长女的身份,她要走的便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便是如今徐文洲在走的路,另一条路则是遵守当年的协议,直接成为总统府身后的人。这两条路,如今看来皆不适合她来走。”陆萧然的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霍云琛,“你早早的通过你四哥手下的人脉,同向宁领了证,为的就是防这一天的到来。可如今,你跟向宁的结婚证貌似也没起多大的作用。”
“徐文洲将我大哥脸上的伤治好了,虽说前一阵子他身上烧伤严重,但比起那些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的疤被治愈才是重点。徐文洲这一招够狠,将一个原本最是无望的人直接点燃了希望。”陆萧然平静的同霍云琛叙述着。
“我父亲的意思是,可以短暂合作,只要阻挠了我大哥,那你跟向宁之间便还有希望。”陆萧然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搁在一侧的茶几上,“这是可以让女子出现假孕的药。”
“我父亲说,霍老的打算是对霍家有利,但对你跟向宁之间却是无益的。且向宁一旦知晓,霍家身后真正的秘密,你与她便再无可能。”陆萧然语重心长的说着,“江山跟美人,就看霍先生你如何抉择。”
“刑凌云将琴瑟重新放了,琴瑟手里有总统府的资料,其中也包括霍家,如今琴瑟又找上了向宁,大概率是准备二人合作。”陆萧然将一沓照片搁在茶几上。
霍云琛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照片,眉宇紧蹙,“没想到总统阁下居然安排了这么多人。”
安排了这么人在他们每个人身边。
陆萧然神情淡漠,“无非是想活命罢了。”
闻言,霍云琛抬眸看了一眼陆萧然,“听说,徐文静被你带到了首都。”
“父亲的意思。”陆萧然淡淡的说着,“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糟蹋了女孩子,总统府怎么可能会要。”
陆萧然的话,让霍云琛一愣,接着便听他继续开口道:“那个女人曾经想着毁掉向宁,不想却是认错了人。”
闻言,霍云琛面色一凛。
陆萧然口中的那个女人,他想他大概知道是谁。
“是不是很难想象,若是那个时候向宁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糟蹋了画面?”陆萧然转眸看向霍云琛,眼底带着一抹玩味儿的笑意。
“你跟向宁在酒吧相识的事情,我听人提起过。”陆萧然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其实那时候,你多少是觉得她跟年幼时并没什么区别吧?”
霍云琛伸手准备去拿照片的手一顿,男人眼眸微沉的看向陆萧然。
陆萧然浅笑,“你一直将张雅卓当成是她,可张雅卓出车祸,你纵使难过,但还是会在看到向宁的第一眼,便将她跟年幼时的她联系在一起。我母亲曾跟我说过,所谓什么酒后乱性,也不过是男女之间的说辞罢了。”
“张雅卓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只是一味的对她好,却从未对她逾越过半分。我母亲说,这便是你心里其实对她也是有质疑的。”陆萧然一双温和的眸子中带着了然的笑意看着霍云琛,“早些年,徐文洲试着去宠她,被她拒绝,如今你想对她做到最后的一丝保护,只怕也是要付诸东流。”
陆萧然叹了一口气道:“向宁的性子并未按着向姨的计划走,也未能照着徐文洲的期待发展,更未能如你所想的那样,但偏偏是这么一个未知数,却握着随时能让我们陆家变天的东西,多可笑。”
“霍老准备扶那个人上台,但若他上台,那么第一个要对付便是徐氏,到时候只怕向宁跟你之间的鸿沟只会越来越大。”陆萧然将利弊关系同霍云琛说着,“向宁对徐家虽无情感,但不代表她是个可以被随意宰割的,更何况,她在我大哥创立的基地里多少学了一些本事,若她真的狠下心来,只怕霍氏到时候也不会好过。”
“向宁如今的后盾,其实并非是你霍云琛,而是徐家,徐文洲。”陆萧然接着道:“我母亲让我转告你一句,向宁若能展翅高飞,势必会远走。”
说着,陆萧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搁在茶几上,“这张照片是我母亲所拍摄的。”
霍云琛低眸看去,见是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的照片,小女孩一双晶莹的眸光中清晰的倒映着眼前小男孩的身影,“总归是有血缘的,因着上一代人的恩怨再怎么憎恨,始终是亲人,是割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