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退!”
果然,城内只能以刀枪弓箭御敌的西夏军在轰天雷的轰炸下真是脆弱不堪。
十余匹快马在士卒群中快速穿梭,皆是持着令旗的传令兵,嘴里不断呼喊。本就节节败退的西夏军卒更是退如潮涌。
拓跋森见到此状,挥手,“撤!”
他带着仅剩的百余人也隐匿到撤退洪流中去。
可就在这时,却不知道有从哪里射出来的冷箭,直直射进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拓跋森的心口正中。
拓跋森仰面而倒。
“将军!”
旁边士卒呼喊,可还来不及裹挟他的尸首,就被撤退洪流给冲得不得不往前去。
壮志未酬的拓跋森被乱军踩过之后,尸首难寻。
街道旁客栈窗口有黑衣人悄然缩回到屋子里去。
这一箭,能射穿拓跋森胸前甲胄,无疑势大力沉。这个黑衣人显然也并非庸手。
申勇毅等白马军将领跟着大军涌向城内。
白马军士卒士气高昂。
这年代,不论是元、宋、西夏、大理,军中都是以军功擢升将领。杀两人,能成伍长,杀五人能成什长,再多杀些,更是能成百夫长。
西夏军这么脆弱不堪,如此的军功,上哪里捞去?
莫说捞个百夫长,在战事结束以后,只要手里能提溜着几个血淋淋脑袋,那也是备有面子的事。
能当官的话,那更是能光宗耀祖。
白马军越战越勇,西夏军节节败退。
不多时,战场由城门口推移到城内大街数百米内去。
有黑袍人又悄然出现在仲孙启赋和李望元旁侧,低声道:“府主,拓跋森已死。”
仲孙启赋轻轻嗯了声,抬眼看向城外夜空。
李望元有些不解,看着旁侧无人,已微不可查的声音问道:“老师,拓跋森既然侥幸下城,为何您还要杀他?”
老帝师话语中不见任何波动,“拓跋森不死,何以显得殿下您对拓跋家族格外重视。拓跋家族扎根黑山黑水百余年,根深蒂固,不管他们是否真心实意为殿下您效命,还是迫于殿下掌控西夏大部分旧土而委曲求全,杀拓跋森再予以超乎寻常的追封都是好事。若是前者,能笼络拓跋家族人心,若是后者,以后拓跋家族若反,也会背负不忠不义且不识趣的名头。”
李望元若有所思后感慨,“老师之谋,望元这辈子怕是都望尘莫及了。”
仲孙启赋拱手,“那便请殿下再迎回公主以后专心朝政,这老天爷,也不知道还留给老臣几年时间为殿下效力了。”
这辈子,他都在为西夏殚精竭虑。眼下终于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然而,他也已经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