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夔寺凝神盯着元真子,“天师这是不愿承认行刺两位元帅之事是你们所为了?”
“本就不是我等所为,何来承认之说。”
元真子拂了拂衣袖,“张大人就不用再用话语来误导贫道了。我们龙虎山在山上清修,从不涉及世俗任何争斗,这些年来始终本本分分,想必张大人心中也应该明白,两位元帅不幸遇刺之事,不可能是我们龙虎山所为。我们既不可能有那样胆大包天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强横的实力。”
“是么?”
张夔寺冷笑着,但脸色并不好看,“这事,张某定会查个清楚的。”
说着,他挥手道:“大军围住龙虎山,在两位元帅遇刺之事为查清之前,龙虎山连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是!”
周遭将士轰然领命。
张夔寺冷哼着甩甩衣袖,转身往山下走去。
他知道,今日怕是讨不到好了。除非自己不顾这整个南方的民声,强行血洗龙虎山。
这刻,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瞧这些在山上修道的道士了。想要将罪名加在他们身上,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眼下与其继续和元真子斗嘴,倒不如等朝廷那边的指示。这样,他怎么着也不至于被皇上谴责。
很快,张夔寺和数个元将便离开了牌坊。
数千元军士卒将武器重新入鞘,却是笔挺站在原地,真正有不让正一观飞出去苍蝇的意思。
而在整个龙虎山中,更是布着许多到元军防线。
元真子看着张夔寺等人离山,走回到广场,神色莫名,挥手道:“都回去吧!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众元字辈师祖们便让各自座下的弟子都离开。
刚刚元真子和张夔寺的对话,他们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张夔寺既然没有当即进攻,那想必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血洗正一观的。
山上除去食盐外,其余东西都能自给自足,倒也不惧这些元军士卒将整个正一观都围困起来。
元真子带着赵洞庭还有十余个元字辈老道士前往三清殿。
赵洞庭细心发现,元真子的脖颈后头有些汗水,心中不禁暗笑。看来刚刚这位老道士心里也并非表面上那么淡然。
独自对面数千士卒,后头是数千观内弟子,这种心里压力,的确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师兄,咱们就任由他们这么围山?”
到得三清殿前,看着正眼望着三清神像默默出神的元真子,元袖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元真子道:“师兄说了,以不变应万变。我们龙虎山立在这,问心无愧,他们要围,便由他们围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