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道:“上可谋君,下可谋臣。只要我们遣使说服大理国诸臣,纵然大理国君心存侥幸,也不会和元军联手对付我们。唇亡齿寒,若是我大宋彻底灭亡,他们只会更受元朝压迫,再无出头之日。”
说着,他神色忽然深沉起来,“再者,即便大理国君助元攻我,我们也可以趁势攻大理。”
“攻大理?”
赵洞庭露出惊色,“元军压境,我军再攻大理岂不是自寻灭亡?”
秦寒摇头,“我军硇洲、琼州接连大捷,虽然看似喜人,但元君忽必烈势必恼怒,到时再遣大军压境,雷、琼两州俱无天险可守,若无大理相助,我军难以坚持多久。只有弃城全军前往大理境内,依仗着高原天险,才能够和元军继续周旋,发展实力,以图再进。大理兵少将寡,是挡不住我军的。”
赵洞庭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不得不承认,秦寒的方针的确是最适宜现在南宋的情况。
眼下元军是还没有和南宋动真格的,要是真的大军压境,即便有掷弹筒,有新型兵刃,又士气如虹,赵洞庭也不觉得区区十万军马不到就能挡住元军的数十万铁骑。
要攻,联合大理,要守,进军大理,这似乎是最为权宜之策。
但是,他却并不愿意选择第二条路。
雷州分田制度刚刚施行开来,正处于发展阶段,他绝不愿放弃。
而且,元军所到之处,偶有屠城之举,赵洞庭更不愿意再看到类似遂溪县的惨状出现。
当下他断然说道:“朕不会弃守雷州之地。”
秦寒皱起眉头,“那就只有联理抗元了。”
“嗯……”
赵洞庭点点头,又问:“可我们派谁去做说客呢?”
秦寒高深莫测道:“只待我军击退阿里海牙,拿下广西,说客自会出现。”
说着他站起身,“皇上若是无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赵洞庭没留他,只是轻轻点头。
秦寒刚走,他手指轻叩桌面,沉思起来。
鬼谷学宫太过神秘,他不敢全然相信秦寒的话。他在想,秦寒忽然来助,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不多时,赵洞庭又起身,去了韵锦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