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旗袍的白映如,端庄地坐在戏台的第一排,通身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怔然地望着台上花旦装扮的许冠玉。
一簇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瓷白的脸上,投下瑰丽的阴影。
陈献的目光,不断在白映如和许冠玉身上来回游走,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也许是白映如专注的目光过于惹眼,许冠玉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看向她。
而在一次对视后,白映如的脸渐渐泛红,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
在之后,二人就经常以戏曲之名,谈天说地,关系也逐渐升温。
眼前的画面流转中,陈献对许冠玉的一次自言自语印象最为深刻。
那是在许冠玉和白映如会面结束后,许冠玉似乎有些怅然。
“如儿,十几年过去,我一刻都没有忘记你,可你却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你叫我如何能不恨你。”
这句话,更是让陈献坚定了,许冠玉未来必定会报复白映如的想法。
“冤冤相报,两人恩怨竟然辗转了千年,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陈献无限感慨。
“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岑如归抿了抿唇。
“什么事?”
“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恨,为何会报复到千年后的白依依和许青杨身上?他们也太无辜了点儿吧?”岑如归百思不得其解。
“你跟鬼谈无辜吗,”陈献苦笑,“不能以正常思维去想鬼的做事逻辑的。”
他们看着白映如在许冠玉的刻意引导下,越发迷恋许冠玉,最后白映如竟然主动邀请许冠玉私奔。
许冠玉同意了。
陈献心中不停抽动:“我恐怕能猜到,许冠玉要如何报复白映如了。”
“许冠玉诱引白映如私奔,如果是我要要报复白映如的话,就将她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残忍杀掉,让她感受到彻骨的绝望。”岑如归猜想道。
陈献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这样想,对于许冠玉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人来说,只是因为白映如将他忘记了,就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白映如怪不得要化身厉鬼了等等,不对啊,白映如后来不是和董念祖成亲了吗?”
“这就说明,许冠玉并没有将白映如杀死,可能留了一口气,但在董念祖眼中,白映如失去了贞洁,所以在婚内杀死了白映如。”岑如归换了个思路。
“嗯,这个思路应该是比较贴近真相的。”陈献肯定。
一阵红雾飘过
两人看到许冠玉在房间内收拾了行李。
“嗯?按我们的思路,他应该是欺骗白映如的才对,怎么收拾起行李来了?不会真要和白映如私奔吧?”岑如归眉头紧蹙。
陈献看着许冠玉的侧脸:“这个很好解释,他要得罪白家,为了活命,未来肯定不能继续待在戏院里了,所以要抓紧时间跑路。”
他们看到许冠玉收拾好行李后,拿着行李箱,途经偏僻无人的地方,朝渡口走去。
岑如归道:“今天就是他们相约私奔的日子。”
许冠玉一边走,脸上缓缓绽出一个浅笑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献道:“他在想要怎么折磨白映如吗?怪不得这么开心。”
许冠玉的前方,忽然出现一片阴影。
他抬起头,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只见他的前方,被几十个人给挡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贵气中年女人,脸上冷冽如寒霜,像挑烂白菜一样,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就是你,要勾引我们家如儿私奔?倒是有一副好皮囊,只可惜,是个下三滥。”
许冠玉尽量保持着冷静:“原来是白夫人,我今日有事,以后再登门拜访。”
他转身便走,却被拦住。
“哎,别走啊!许老板不去我那里坐坐?我可有上好的茶点,想要招待许老板呢。”白夫人冷笑着,笑得让人心寒,“给我把他带走。”
许冠玉奋力挣扎,但是在十几个人的合力下,依旧被打晕过去。
一阵血雾飘过
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黑暗的刑堂,墙上挂满了残忍的刑具。
许冠玉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前方站着白夫人和几个家奴。
“泼醒他。”白夫人命令道。
家奴拿起一盆冷水,朝许冠玉兜头浇下。
“哗啦啦”
许冠玉哆嗦着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后,声音依旧平稳,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恐惧:“白夫人,这是何意?”
白夫人一把攥住许冠玉的下巴:“不要和我装疯卖傻!你勾引了如儿,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许冠玉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