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人影,重重地从井口仰面摔下。
那个村民惊愕地睁着眼睛,脖子正中间开了个血口子,汨汨向外流着血,很快将老妇人的鞋底打湿了。
“……盼男?”
她颤抖地扑上去,想要用手堵住他的伤口。
感受到他的身体温度越来越冷,她悲痛地惨叫着。
“你这杀千刀的,俺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要给俺儿子陪葬!”
然后一把抄起刚剪过死婴脐带的剪刀,朝陈献的胸口冲去!
“这句话还是送给你吧。”
陈献立刻抓住她的手腕,使劲儿一扭,将剪刀明晃晃的尖端冲向了她自己。
老妇人没来得及刹住车,剪刀柄顶在他的胸口,她狠狠撞向尖端。
“呃……”
剪刀的一半捅穿了她的喉咙。
她还没有死,瞪大混浊突出的眼珠,像是呼吸不上来似的,胸口耸动地艰难呼吸着。
他一脚将她踹到她儿子的尸体上,转而将目光投向刚分娩完的女人。
女人躺在地上,恐惧地仰视着他,脸色蜡黄,好像熏烤的黄纸,眼睛红肿。
一身破旧的衣服被血染得通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双脚被塞进一双小到令人发指的红绣鞋里,手骨都被折断,拧成了一双猪蹄。
每一根青色的筋络,都凝固着可怖的红血。
“不要杀我……”
“杀了我吧……求求你……”
女人声音沙哑,流着泪,蹄子似的双手合在一起,仿佛在作揖。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女人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
他将老妇人脖子上的剪刀拔出来,把自己身上的下衣摆剪了两条,走近她,蹲下身,分别将她的两只手腕绑紧。
然后,他背过身蹲下来,将两个布条的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将她背在了自己背上。
他小心翼翼地从井底一点点爬上去,顺便问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
“白……白翠云。”
“恭喜你,白女士,你得救了。”
他的背上,传来呜咽的啜泣声。
自从来到这个魔窟,她被骂作是“懒猪”,“娼妇”。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尊重地叫她“白女士”。
爬出这口深井后,他紧接着对林秀芹说。
“小芹,我还要去救一下那个疯了的钱丽萍。”
他自认不是一个遵守承诺的善人,但是钱丽萍说过,如果他食言,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为了防止在剩下的时间里,真的会发生什么变故,他还是决定紧急赶去破屋子那里,将钱丽萍放出来。
“好,根据我的调查,正好钱丽萍的父亲是被拐卖来的,所以她是被拐卖者的后代。”
“那么浩良,你带着白翠云,我带着钱丽萍,咱俩就可以一起逃出去了!”
林秀芹眼里,充满了希望的光。
陈献一听,果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于是,他们带着锄头,马不停蹄赶去了钱丽萍的破屋子。
“白女士,可以告诉我们,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吗……说出来,真怕吓到你们……”
路上,白翠云和他们讲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