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家父亲那拧巴起来的面孔。
房遗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像娘亲那样。”
“但父亲比许哥哥差远了。”
这话气得房玄龄一拍大腿:“要说年轻时候,确有一些差距,可怎么就差远了?什么叫差远了啊!”
他是承认,许墨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可要说自己比他差,还差得远,那房玄龄可不认。
就算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也坚决不认可。
他许墨拿出东西,能安邦济世是本事,那自己治理国家就不是本事了?侧重面不同罢了,知识面不同罢了……
差得远,这三个字,他不认!
房遗玉没说话,只是甜甜笑了两声。
房玄龄叹了口气,把脑袋一别,不看自己女儿,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心情稍微愉快一些似的。
自己生的、自己养的。
现在小棉袄开始扎心了,自己也得受着。
等等…
自己什么时候产生出了,自家女儿是自己小棉袄的错觉了?
想想自家女儿和自己夫人联手对抗自己的那些日子…房玄龄突然老泪纵横,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一直都在扎自己的心啊!
不过仔细一想。
自己女儿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虽然自己是没什么家庭地位——在外还传出了“吃醋”的美名,长安上下没几个不知道他怕老婆的。
庶民虽然没法指名道姓说“房玄龄怕老婆”,可…机灵点的,是知道“左相怕老婆”,不机灵的知道“有一个好大的官怕老婆”。
在家里还常常受气。
可说心里话,房玄龄还是希望自己女儿能活着像自己夫人那样——别的不说,至少舒服,到他都羡慕的程度。
现实和想象总有很大的差距。
自己之所以惧内,情况摆在那——年少时,自己虽然也算头角峥嵘、意气风华,十八岁得中进士、做了一个县尉。
可和范阳卢氏相比,那差得就太多了。
许墨一样。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县侯了,这还不是终点,等到年末,打底还有个县公的爵位等着他呢——新钱法的施行,几乎是注定了的一件事。
现在朝廷正在研究铸币、纸钞等事。
不说别的,只这个爵位和功劳,就能让他和朝廷上任何一个人平起平坐,即便和五门七望相比…
也不过只是差了一个“底蕴”罢了。
比家世是比不了了。
比才学?自己女儿怕是也比不了……
一个家庭里,还不是谁有“本事”,谁的话语权要大?房玄龄不就是年轻时候“本事”没自己夫人大,继而导致家庭里的话语权被夫人给拿了过去?
从这一点上来说,那自己确实比许墨差远了。
嗯…
自己女儿一定是说的这一点!
想到这,即便知道兴许是自欺欺人,但还是让房玄龄的心情好过了不少。
这让房遗玉看得疑惑。
自己父亲这一惊一乍是怎么回事…回去要和娘亲好好说道说道了,今天父亲还想对娘亲教自己的法子指手画脚!
同样是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