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二看着铜钱,不知所措,有些慌张,眼珠子乱转,生怕有人闯出来,把钱给抢了。
“这钱,算给你提前预支三个月的工钱。”许墨瞥了一眼,数清楚有几条,慢条斯理地说了下去,“拿回去把家里事安置妥当。”
“请人种地、还是怎么着,这随便你。”
“研究所那边,每天到点上班、过来学习,至少四个时辰,一天、一个刻钟都不准你耽误。”
刘老二结结巴巴,舌头和嘴唇打结,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做过天上掉钱的美梦。
可…这一幕真的出现,还是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
他娘的!
原来被钱砸晕,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大郎,我…我…”刘老二红着脸、摇着头,好一会后,才吐出几个人类能说出来的音节,“这钱我不能收。”
哪有什么事都还没做,就拿了三个月工资的事。
真羡慕!
哦,不是,真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大郎,我是大郎?”许墨点了点桌子,语气泛着一股冷意。
刘老二低垂下头,应喏一声:“是。”
对付这种有着根深蒂固思维的人,万莫是不能讲道理的——道理是说给孩子听的,年纪大了、成年了、或是见识得多了,他们有自己的、扎根在血肉之中的认知。
道理很难说通。
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李世民、房玄龄、魏征那样,从事情的本质出发考虑,大多数都只会从自己本身出发思考。
对付这种人。
那就要用他认知的规矩去对付他。
比如这样——
看着刘老二的神色,尤其旁边还站着郑丽婉这么一位漂亮姑娘,许墨诞生出了一种——自己真他娘像是抢走了这小老汉漂亮女儿,丢下几贯钱,把人打发的纨绔子弟的感觉。
“再跟你说说要你做的事。”许墨又一点桌子,“给记到心里去。”
“第一个…你认字吗?”
刘老二难为情,摇了摇头。
“哦,那第一件事,就是认字。”许墨倒没觉得有什么,数学天赋在于逻辑和思考方式,和识字不识字没太大关系,“你最近也接触不少读书人,自己挑一个。”
“每个月四百文,书笔纸墨的开销,我来负责,你挑好了名单报给月儿就好。”
卢月儿应下来。
刘老二还想反驳,自己现在拿到钱了,又是自己要学习,哪有再让许墨出钱的道理。可一想到刚才,许墨已经有几分生气的样子……
他怂。
不敢开口。
只好低眉顺眼,乖巧应下来。
心里下定决心,遇着这样的明主…这辈子值了,让自己干啥,那自己就干啥,哪怕现在丢给自己一把刀子,要自己自裁,那自己二话不说,绝对往脖子上抹。
我家大郎不可能有问题!
到那一地步,绝对是自己有问题!
“第二件事,就是编写数学书。”许墨接着说下去,转过头看向郑丽婉,“他太聪明了,以至于难以理解一般人的思维,你要帮忙辅助一下。”
太…聪明了?
郑丽婉转过头,讶然看着刘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