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站算是一个肥差。
工作量虽然大,可要负责的范围不大,只是销售彩票而已,但相比于这点工作量,功劳很高。
同等级别的官位,就是东西两市的税收,都没彩票站高。
事小、功劳大。
在这里熬一两年,去户部说不定就能披上六七品的官皮,甚至…五品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现在好了。
官梦破碎,前途从青云大道,直直跌落泥泞。
他们何止生气。
他们想杀了这个人的心思,都不加任何隐藏,双眼恶狠狠如钩子一般。
“那公孙小儿给了你多少钱财?”一名官吏抬脚,把负责登记的这人踢翻,踩在他的脸上,声音无法控制地发抖。
那人哆嗦着,抬起手,抓住脚,想要把他挪开:“头奖奖金扣除税收,余二百八十七贯,准了我三十七贯。”
三十七贯!
这个数目不算小,可和他们的未来相比,区区三十七贯算得了什么?
能入彩票站里当差的,出身可都不平凡,最次也是同郑玄果差不多的出身,三十七贯,差不多只是他们现在办一场大文会的花销。
就为了这么点钱,毁了他们的未来?
这两人恨得更牙痒痒了。
“果真是个二百五。”许墨轻笑一声,“看来钱帛果真是最动人心的,那公孙节住在哪,是另有住所,还是……”
躺在地上的那人,嘟嘟囔囔,从嘴里艰难地憋出一句话来:“他是郧国公义子,颇为受宠,现在就住在郧国公府上。”
房玄龄皱起眉头。
程咬金脸色也有些为难。
许墨没什么神情变化,只朝卢月儿吩咐了一声:“去,把我那两对棍子取来。”
又朝着袭人吩咐了声:“看看的卢吃完了没。”
她们两人应喏,走出门去。
看着许墨的这一番吩咐,几个小老头一愣。
程咬金迟疑着开口询问起来:“店家,你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出门,把那公孙节给抓起来吧?”
“不然呢?”许墨反问。
程咬金向后一仰脑袋:“你这样会不会太莽撞了些。”
饶是他,也觉得许墨这选择,应该不是最好的。
“速战速决,有什么莽撞的。”许墨喝了口茶水,他对酒这东西着实喜欢不起来,几个小老头喝得欢,他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陪着喝了一顿,现在只喝茶水、要不然就是饮料。
“那毕竟是一位国公。”魏征开口,不无小心地提醒,“和他起矛盾,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许墨摆摆手:“怎么不明智?”
“因为他身份,明明他做错了,还得小心翼翼地试探,是明智?”
“还是说…他错了,所以要纠正,是明智?”
魏征张了张嘴,有些无话可说。
许墨说辞里蕴含的意味,他是懂的,他也是有这样坚持的,只是…话是这么说,道理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不仅仅几句话就能抹平。
若是对其他后辈,魏征还要同他分析一下,掏心掏肺地说,为什么这样不行,为什么要那样。
可想了想。
对许墨不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