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夜行衣、蒙着面的人快速跃到魁乾的面前,看着从士兵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你是史炎?我还以为你死了,那狗官竟敢骗我!”魁乾说道。那贼人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让魁乾不要说话。
魁乾一下子愣住了,来人竟不是史炎。史炎是他府上的人,与他相处多时,他对史炎熟得很。
“我不是史炎,史炎已经去地府了,你也跟着去吧!”说着,贼人拔出剑往魁乾刺去。
魁乾呆住了,竟一动不动,不知躲闪。说时迟那时快,剑已到魁乾的眼前。
突然,一件东西从牢门的方向飞了过来,挡住了剑。贼人的剑偏向了一边,魁乾捡回了一条命,也吓出一身冷汗。
丢出东西把剑挡住的是柳开平。原来,柳开平四处巡逻正好到了府衙周边,就顺路来看看,竟发现又有人摸进大牢里面来。他刚巧赶到,看到贼人要杀魁乾,于是随手捡起地下的一块木板丢了过去,救了魁乾一命。
贼人看到柳开平堵住了大门,他也出不去了,于是把剑一伸,放在魁乾的脖子上:“赶紧让开,否则我杀了他。”虽然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魁乾,但前提是自己能够活着出去。
这下柳开平投鼠忌器了,他深知魁乾的重要性,魁乾可不能死。不过,他也没马上让路给贼人:“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昨晚也是你?你的伤不可能这么快就好的!”
“不要废话,赶紧让开,否则我动手了!”贼人以为柳开平故意拖延时间,以便惊醒士兵。
“不要呀!小心!别杀我!”那剑贴在魁乾的脖子上,魁乾感受到剑上的寒气,早已吓得腿软。
“好!好,你冷静点,我让开。”柳开平倒是也怕贼人真的杀死魁乾,说着,他慢慢地挪开脚步,让出路来。
贼人拉着魁乾一步一步地往门外走去,慢慢地走出大牢,柳开平则盯着贼人。
“快救我!快救我!”魁乾仍慌乱地叫喊着。
“闭嘴”
“你放了他,我就放你走。如果他有损伤,你必横尸此处。”柳开平面无表情,一脸严肃。他考虑过了,虽然他可以不顾魁乾抓住贼人,但他认为魁乾更重要。贼人跑了,以后还有机会抓回来,魁乾要是死了,那就麻烦大了。贼人听到这里心中惧意大生。
此时,士兵们已经被惊动,正在往这边靠拢过来。
贼人突然往魁乾的背后重击一掌,把魁乾推向柳开平,然后迅速转身跳跃而逃。柳开平迎面扶住魁乾,然后看一下魁乾有没有受伤。等他回过神来,贼人早已无影无踪。
看到有士兵过来了,柳开平交代士兵把魁乾关回去。自己又朝贼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虽知可能不会追上,但至少也得尝试追一下。
……
陈燚煐听柳开平说起晚上发生的事情,看到人也没损伤,也没多说什么,就开始提审魁乾。
“魁乾啊,看来你昨晚真是一夜惊魂,没被吓到吧?”
说没被吓到,那是假话,魁乾现在都觉得自己浑身哆嗦,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
“怎么?你今天想不想招供呢?”看到魁乾不回答,陈燚煐又说:“本官听护卫说,昨晚他要是晚来一步,现在提审你的就是阎王爷了。本官不知道是谁想杀你,但杀你肯定是为了灭口,你肯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把事情说出来,那对方就没有杀你的必要了,不是吗?”
魁乾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陈燚煐,心中似乎有些许疑惑。
“本官实话说了吧!前日就有人摸进了大牢,被士兵及时发现,在逃跑时被本官的护卫打伤,当时本官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谁,想不到他的目的居然是你。”
“此人敢两次夜闯大牢,尤其是昨天能在受伤的情况下还敢来,足见他武功高强,非一般士兵和你魁家的人所能阻挡。”
“昨日善王曾派人来府衙询问你的情况,你毕竟是王府的属官,本官向王爷承诺,尽快收集证据,如果没有找到证据的话,也只能将你释放。本官可保不了你多长时间。”
魁乾听到要放他出去,他反而大惧。如果是以前,他自然高兴,可现在外面有个武艺高强的、连府衙都敢闯的人在盯着他。在大牢里好歹有士兵保护,对方还有所顾及,到了外面谁还会保护他呢?
魁乾又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好,我招了。大人你想知道什么呢?”
“世子谋反谣言是不是你在背后策划?你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一下。”
魁乾叹了一口气:“唉!是我让史炎做的。我只是告诉他要对付世子和赵至,具体怎么做是史炎出面策划并实施。不过,幕后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参与?”
“是屈竹吗?”
魁乾吓了一跳:“大人,你真厉害,这都查到了。”
“本官昨天已经抓了屈竹,他也在大牢里,你把你与他合谋的经过说一下吧?”陈燚煐并不隐瞒抓了屈竹之事,因为让魁乾知道,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让他不敢心存侥幸。
“今年五月,下官与屈竹会面,一开始两人只是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王爷身上,唉,当时也只是发发牢骚,屈竹说他有次与世子发生冲突,世子竟仗势欺人,与善王卫指挥佥事员言一起打了他一顿,他往上弹劾,竟也被压下。他心里对世子和员言两人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
“本官打断一下,据本官所知,屈竹为人极为低调,你作为王府属官,一般与地方官员少有往来,你又是怎么认识屈竹的呢?”陈燚煐插了个嘴。
“下官与屈竹是同期,十几年前就已经认识了,算是老相识了。不过,来到善平府,下官与屈竹也不常见面。那次见面是屈竹主动找上下官。”
“当时下官……我。”魁乾或许觉得自己的官很快就会没了,就改了自称,接着说:“当时我正好也对世子有怨气。一年前我曾主动结交世子,希望能与他搞好关系,毕竟他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