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汪涛和王英也回来了。王涛一进门就哈哈大笑,看来他的收获不小。看到王汉,他走王汉面前,拍了一下王汉的肩膀:“真是辛苦了!”王汉憨厚地笑了。
王涛回来后,陈燚煐示意王汉讲讲他的情况。
“大人,我和十几个弟兄在白泉关检查了每一件兵器,一开始白泉关各将领并不愿意配合,后来我们打出您的旗号,他们才配合。”
“目前白泉关驻军八千人。整个白泉关共有刀器3500多件,弓2200把,长枪3100支,也就是说,八千士兵一人一件还会有不到一千件的剩余,其他的兵器还有盔甲1200多套,箭支82000多支,仅够每人40支,除此后还有盾牌1300多件,战马八百多匹。”
“从白泉关的兵器数量来看,只是勉强够用,但如果发生战争的话,兵器储备不足,立即就匮乏。所以,大人最好上报朝廷,赶紧调拨一些兵器到白泉关,以防万一。”王汉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李震倒卖兵器造成的兵器缺口,必须尽快补上。
“我们十几个人把每件兵器都看了一下,确实大多数都是盛平十年之前铸造的兵器,占七成以上,盛平十一年和十二年的兵器占二成左右,只有一成是盛平十三年到盛平十五六铸造的。”
“白泉关的守将告诉我,朝廷去年调拨了200把刀,弓箭150把,枪100支,箭2000支,盾牌200件,盔甲50套。守将说了,他们白泉关的士兵跟卫所士兵不同,卫所士兵没有什么仗打时,可以屯田,而白泉关的士兵需要日夜操练。还有定期到周边地区巡逻。对兵器的消耗很大,朝廷的供给连日常损耗都够不上。为了减少损耗,他们减小操练的时间和强度,对兵器也是宝贝得紧。”
王汉的调查结果与柳洋磊的说法是相符的。李震对白泉关的兵器调拨连白泉关日常操练需求都满足不了。一旦发生战争,白泉关会立即缺少兵器,后果不堪设想。
“回来时,没有人在半路上拦截你吧?”陈燚煐突然问王汉。
王汉一怔,他并不觉得有谁有胆量拦截他,于是摇了摇头:“大人为何这么问?难道有人会拦我?”
“李震曾打算派人拦截你,汪大哥在城外设卡,他们的人过不去,后来就放弃了。”
听到这里,汪涛也感到震惊:“这李震胆子真大,看来他确实是狗急跳墙了。好在我昨日有先见之明,哈哈哈哈。”
“属下要感谢统领的救命之恩。”王汉向汪涛施了个礼。
“王汉,明日你再去宁府卫,把宁府卫的兵器也清点一下,本来也是打算等把宁泰千户所和白泉关的兵器库清点之后再查宁府卫,做事肯定要做全套。”
“是!”王汉回应。
“王英,你那边呢?”陈燚煐问王英。
王英先施了个礼,然后说:“兵器作坊已经被封,里面的东西卑职没动过,三大账房已关在大牢里面,等大人发落。”
“雷捕头腿部受了伤,已让郎中医治,此次那李震强攻东城门,一共有4个衙役被杀死,18名衙役受伤,死者已安排后事,伤者已让郎中医治。”
听到有人被杀,陈燚煐一阵心酸,他不希望任何人死。只是李震上百人攻击城门,刀枪无眼,他又如何能制止呢?
“死者抚恤金要加倍发放,所有衙役、宁泰卫的士兵,影卫还有你手下的士兵,都发放一笔辛苦费,这事我会和魏大人说。”陈燚煐心里想,李震等人倒卖兵器,罪大恶极,其家产也会充公,拿出一些来抚恤底下这些办事的人也是可以的。况且,这些抚恤的花费还顶不上抄李震等人的家所获的零头。
“是,大人。”王英接着说:“四个城门已于未正时(14:00)重新打开,按照大人的吩咐,进出之人皆需要盘查,目前没有发现异样。”
“另外,衙门那边魏大人也向全城百姓发布通告,安抚百姓,百姓也没有发生骚动。卑职这边也就这些事了。”魏禾配合,也让陈燚煐省了不少事。
“好,干得不错。”陈燚煐夸道。这段时间看王英的表现,他觉得这王英还是挺不错的。
“王英讲完了?那就轮到我了。”汪涛咳了一声,清一清嗓子,说:“调兵抓李震、李洪、宁天之事我就不说了,就说午后抄李震家的过程。”
“这抄家真是累!抄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真是累死人。”汪涛突然抱怨起来。在场的人无不愣住了,都转身看着汪涛。陈燚煐对汪涛的性格也是很了解的,他才不会嫌累呢!
汪涛觉得有点尴尬:“呵呵,开个玩笑,你们这么别看着我。”
“噗嗤。”究竟是有人没忍住,笑了,原来是金念情和姬瑶。汪涛一看是这两个女人,立马焉了。如果是别人,他还能板着脸教训几句,但对这两个人他就没办法了。顿时,他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个很冷很冷的笑话。
汪涛又咳了一下,说:“说正事了,今天查抄李震的家,收获还是比较大的,李震作案的相关证据很多,我查抄到的就有几个,可以坐实李震倒卖兵器、私下与啸晧通商、通敌等多种罪行,可谓是证据确凿,李震死定了。”
“第一个证据是,李震与南啸晧王啸吟的弟弟啸理有多封书信往来,这啸理看来还会我们大軰的语言和文字,这些书信证明,李震及其家族自五年前开始,就与南啸晧从事商贸活动,所交易的货物包括衣饰、书籍、丝绸、陶瓷等,而他们从啸晧交换过来的货物有马羊皮毛、马匹、羊等牲畜以及北方产的珍贵药材等。李震再把这些东西运到南边,这可是暴利的生意。”
“至于兵器交易,应该是从四年前开始的,包括刀、弓、箭、枪等,还有,李震还帮助啸晧铸造弯刀、铠甲等兵器,还把一些铁锅、菜刀等铁具卖到啸晧。”
听到这里,陈燚煐也是吓了一跳,这李震也是胆子太大了,什么生意都敢做,李震在宁府的产业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