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既然来了,就必须与我们家老爷见面才能离开。”胡地显然并不相信金念情的话。
“不行,胡大人现在不方便见任何人,你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金念情有点恼怒。
胡地仍不依不挠,并往前走了几步,打算闯进去,金念情拔出剑来拦住他,两人打了起来。胡地的剑法很快,但金念情的剑法不仅快,还很巧妙。三十多个回合之外,胡地已是落于下风。
金念情曾听汪涛讲过他与胡地比武的情况,称胡地为人倒是光明磊落。她也不想为难胡地,在占尽上风之后,选择了后退,停止了攻击。
“你剑法凌厉,但还是胜不了我,胡大人你是见不到的,你走吧!”
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感到万分郁闷,他叹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去。胡地走后,金念情才回到屋前,把事情告诉了陈燚煐。对陈燚煐来讲,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他并不关心。此时他看似清闲,心里却紧张得很。汪涛已经去了半个时辰了,不知道是否调到兵?雷天是否按照约定关闭四门?柳开平和王哲追踪那些拉走兵器的人情况如何?王汉如今又是未归?这些都让他很是担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狱卒过来求见,称王铁愿意招供了。陈燚煐一时心喜,这总算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从昨日把王铁关在笼钉里之后一直到现在,他几乎忘记了王铁的存在。不过,如今正在谋大事,他也没有心情去审问王铁。于是他吩咐狱卒,解除王铁的笼钉之刑,找个郎中医治伤口,让王铁睡一觉。这家伙硬是扛下笼钉一天多,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陈燚煐又走进屋子,胡风和魏禾对他仍不理不睬。
“胡大人,刚才有人来找你了,是一个叫胡地的人。他自恃武功高强,想直闯府衙,被我的人抓了。”
胡风一听急了,赶忙说道:“陈大人,你抓他干嘛?我不是已经被你留在这里了吗?赶紧把他放了。”
“哎呦,胡大人终于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放心,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已经放他走了。哈哈哈哈。”陈燚煐爽朗地笑了。胡风则感到郁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陈燚煐这样的人。
这时,有士兵来报,东城门方向传来尖锐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念情听到士兵的报告,进屋告诉陈燚煐。
“五火,要不要派人过去看一下。”看到陈燚煐不以为然,金念情不禁有些焦急。
“不用,这事汪副使会处理好,我今天就坐镇府衙,盯住这两个老头。”金念情听了才放下心来。
“陈大人,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胡风又忍不住了。
“我阴阳怪气?呵呵!”陈燚煐有些气恼:“胡大人,你可听说过狗急跳墙?东城门传来尖锐的声音,你是掌军之人,难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吗?”
胡风听了默不作声,魏禾却觉得奇怪:“是什么声音?”
“今日辰时(08:00),我让雷天率领他手下的50多名衙役接管宁府四门,关闭城门,东城门直通白泉关,雷天不傻,必定会把人手集中于东城门。”
“刚才的响声是鸣镝箭发出的,这种箭在军中是用来示警的,雷天射出鸣镝箭,多半是因为有人强攻城门,想要出城,他人手有限,挡不住,魏大人,攻击城门形同谋逆,你说,这个时候还会有谁会强攻城门呢?”
魏禾虽在宁府当官几年,对军中事宜还真不大了解,现在又没有战事,鸣镝箭这种东西他还真没见过。陈燚煐在京卫呆过,见过鸣镝箭,胡风对鸣镝箭更是熟悉。
“今日两位迟迟不愿意签署军队调令,如果汪副使没来得及调出宁府卫之兵,并因此让贼人逃脱,两位就有纵敌之嫌。”陈燚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胡风和魏禾扣帽子。
“陈大人,你可不要胡说,本官对这些事毫不知情,之前不愿意署名只是因为不符合朝廷规矩。后来不都签了吗?”魏禾喊道。
胡清也慢慢意识到,陈燚煐想栽赃嫁祸于他和魏禾,看起来似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两位大人,本官也不是想吓唬你们,案件的调查还需要两位的配合不是吗?两位配合了,自然就洗脱嫌疑,没有配合,自然就有纵敌之嫌,对吧?”
此时,魏禾和胡风虽然还有些气,但不像刚才那样生闷气,对于陈燚煐所讲的话,慢慢地也能理智地思考。
胡风先开口了:“兵器倒卖影响很大,朝廷震动,我等作为宁府官员,自是应积极配合,陈大人说的没错,这几天本官留在府衙就是了,有什么需要问的或需要配合的,陈大人只管提就是了。”看到胡风表了态。魏禾自知一个人势单力薄,也就应承下来,表示要积极配合。
魏禾和胡风,一文一武,是宁府最重要的人物,如果有这两人的配合,这案子的进展会快很多。之前他摆了这两个人一道,自然担心两人不愿意配合。现在两人都应承下来,表示配合,陈燚煐也稍微放下心来。
很快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王英封锁了宁府兵器作坊,将三个账房都给抓了。姬瑶也把李洪给抓了,守府卫指挥范雨潮同样也将宁天抓捕。直到未正时(14:00),汪涛才回来,抓回了李震。此时宁府的大牢已经是人满为患。
陈燚煐看到汪涛回来,心中大喜,多日的努力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他与汪涛合计进行分工,他负责嫌犯的审讯,汪涛负责搜查证物,并继续追捕一些在逃的嫌犯及相关之人,封掉李震等人产业。王英负责维护治安,平息骚乱造成百姓恐慌,并重新打开四个城门,但进去需要盘查。宁府卫指挥范雨潮率军加强府衙的戒备,防止出现事故。每日午时和傍晚陈燚煐和汪涛会碰面,交换结果。
陈燚煐先审的人是王铁,之所以选择先审王铁,有两个原因:第一,王铁已选择招供,更让他得到最多信息;第二,他需要从王铁身上获知关于李震的信息,以方便对付李震。李震老谋深算,是块难啃的骨头。至于李洪、宁天这两个人,目前手中的证据不足,他还不想审讯,抓住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职责所致,与兵器倒卖之事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