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就说到这里,我给两位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两位还不肯署名,那就别怪我采取果断措施了。”说完之后,陈燚煐走到了屋外,汪涛也跟着出去,金念情和姬瑶守着大门。
胡风和魏禾在屋里一动不动,两人都在沉思。过了一会儿,胡风叹了一口气,说:“魏大人,陈大人说得不错,咱们要是不签,就让人起疑,我签了。”说着,他拿过那份调令,在桌上找了支笔,在调令签上他的名字。魏禾看到胡风都签了,自知自己不敢忤逆陈燚煐和汪涛,于是也签了名。
“哈哈哈哈,两位终于想通了。”陈燚煐和汪涛走了进来。陈燚煐接过调令,给了汪涛。汪涛叫上姬瑶,两人转身离去。
魏禾看到汪涛直接拿了调令就走了,好奇地问:“调令还没有盖我和胡大人的官印,如何能调兵?”
“事态紧急,让汪副使先是调兵行事,事后两位再补上印章就是了。圣上许我便宜行事之权,自然包括调兵,本官有兵部颁发的调兵旗牌,就算调令上没有两位的印章,本官同样能调兵。”
陈燚煐耍了个心机。当初他跟圣上要兵权时,要的是除宁府之外的兵权,圣上给了他圣旨,兵部给了他调兵用的旗牌,凭二者可调兵。圣旨上虽没注明不能调宁府之兵,但他在宁府也不敢随便使用。可问题是,旗牌可以用多次,但圣旨只能用一次。如今,他取得了胡风和魏禾的署名,其作用等同于那张圣旨。至于印章,确实如他所说,事后再找胡风和魏禾补上,谅这两人也不敢拒绝。
“既然有兵部调兵旗牌,自然也有旨意,你直接调兵就是了,何必要诓我们两人署名?”魏禾愤愤不平。
“我去调兵岂不显得独断专行,两位一起署名,也好给我做个见证。”陈燚煐自然不能把实情告诉这两人,只能胡说了一通。好在,这魏禾也没再追问。
“陈大人,你已达到了目的,那我和魏大人可以离开了吧?”胡风问道。
“抱歉,两位还不能走?”
“你……为什么?”胡风的火气又大了,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魏禾也是万分气愤。两人总算明白,自己已经被软禁了。
“等汪副使把人抓齐了,本官要审讯他们,还要搜集证据,如果证明与两位无关,两位才能离开。这两天两人都和本官一起,暂时住在衙门吧!随后叫下人回府中报个信就行了。”
胡风和魏禾一听就明白,他们俩被囚禁在这府衙了。魏禾虽然工作时也常在府衙,但与被禁相比,感觉是不一样的。两人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汪涛来到宁府卫,见到了宁府卫指挥范雨潮 ,向他出示调令和兵牌。范雨潮见过汪涛,此前汪涛曾找胡风调出宁泰千户所王哲部。
“大人,这调令不对呀,怎么只有按察使的印章,布政使魏大人和都指挥使胡大人只有署名,没有印章。”
“范指挥,调令是钦差大臣今早亲自签发,魏大人和胡大人都在场,两个没有携带印章,故而没盖,只是事态紧急,调令上有钦差大臣的印章,陈大人有便宜行事之权,再加上有兵部调兵的旗牌,手续已齐全,你还有什么异议吗?”汪涛多年执掌影卫,自有一番气势,这番话也是说得有理有据。
范雨潮嘴上没敢说什么,仍是没有丝毫动作。
汪涛大怒:“范指挥,你想抗命吗?”
范雨潮心中大骇,他并不敢得罪汪涛。不管怎么样,调令上有钦差的署名和印章,魏禾写的字他没见过,但胡风是他的顶头上司,其字迹他还是认得出来的。也就是说,调令是真的,只是缺了两个章,有点瑕疵。再者,既然有胡风和魏禾的签名,两人自然可以补盖上章印。况且,汪涛手中的旗牌可是货真价实,兵部颁发的。
想到这里,范雨潮咬了咬牙,说道:“大人,末将听令,末将这就去如今士兵。”
“等一等,事态紧急,如今你先召集几百人,随本官出发办事。”宁府卫的士兵只有少量留在卫里,大多数都在务农。汪涛哪有时间去等他们召集完毕,再说他又不是真的需要几千兵。
一刻钟之后,范雨潮已召集了五百多人,汪涛觉得足够了,就对范雨潮说:“范指挥,你我一起去,余下的士兵先在卫里待命,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士兵都不允许再调动。”
“末将听命。”范雨潮应道,他把士兵集结的任务交给了手下的指挥同知。
汪涛、姬瑶和范雨潮带了士兵们,出了宁府卫。随后,汪涛又做了安排:“我们三人兵分三路,范指挥你带一百人,去左参政宁天家,逮捕宁天,把他家给封了,随后我会过去。”
范雨潮吓了一跳,他和宁天官职品级相同,分属文武系统,但实际上,宁天的权势要比他大,已是除魏禾之外的分管政务的二把手,他哪敢轻易去动:“大人,这宁大人可是宁府左参政,我们这么贸然抓他不妥吧?”
汪涛瞪了他一眼:“有何不妥?宁天与本官所查之案有莫大的关联,本官握有他违法犯纪的证据,抓他又如何?他要是问起来,你就算是本官下的命令。”
范雨潮听到汪涛口气坚决,明白自己无法推脱,于是只好接下这差事,带领一百多人,直扑宁天家。
汪涛又对姬瑶说:“姬妹子,你带两百人去李洪家,逮捕李洪,也把他家先封了。”姬瑶跟随汪涛也有半个多月了,知道事关重大,二话不说,就带人而去。
汪涛自率剩下的两百多人直扑李震家,到了李震家,他直接破门而入,指挥士兵入内抓李震。顿时李震家哭声喊声响起一片,仆人慌乱而四处奔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看到李震出来,汪涛感到不妙,难道这李震逃跑了?他连忙抓住李震府的几个仆人,问道:“李震哪去了?”
“奴婢不知道”“小人也不知道。”几个仆人连忙跪了下来,回答汪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