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情分别从三个边的窗口都看了一遍,通过不同视角去观察里面的东西。最后,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不破坏锁的情况下进去,于是就打算离开。离开时,金念情直接选择最靠近这屋子的围墙出去。这方便她下次再来,到时不用穿过长长的作坊,就可以直接来到这小屋子。围墙外虽有巡逻,但金念情却不会被发现。
出来后金念情先跟柳开平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回去休息。天亮了之后,金念情就找来陈燚煐,把晚上夜探兵器作坊的事情跟陈燚煐讲了一下。
陈燚煐让金念情先去探路,确实有盗取账册的打算,如今看来,盗取很容易,但破坏锁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看来只能等合适的时机才能盗取。要是有人会开锁就好办了,可惜他手下没有这样的人才,他突然想起了在京城时曾抓过的那个盗侠。盗侠擅长偷盗,自然是会开锁而不被人发现的。
这个时候想起盗侠又有什么意义呢?陈燚煐拍了一下脑袋,企图把脑袋中的这种想法赶跑。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一个超好的盗取账册的时机。孟工匠说兵器作坊三个账房都是固定在初三休息,那么如果初二晚上去盗取账册,只要保持门锁外观没有异样,那么初三就有可能不会发现。到初四账房开工时才会发现门锁被撬开,进而发现账册被盗。一天的时间,足够陈燚煐把账册看完了。今日是七月初一,他暗中做了决定,明日晚上让金念情盗取账册。
陈燚煐决定先审王铁,他让人把王铁押过来。
“昨晚还睡好吧?”
“很好。”
“看你这表情,今日你还是不打算招供?”王铁摆出一副临危不惧的姿势,这让陈燚煐感到不妙,显然他仍不打算招供。
“不错,昨天就跟大人说过了,大人不必白费心机。”
“看来不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会招供了。”陈燚煐摆了一下手,让人把汪涛制作的笼钉拿了进来。王铁虽是有了准备,心里仍然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你杀死的那个吴天详也曾坐过这个笼钉,他只坐了两个时辰就受不了。”
王铁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陈燚煐的话。陈燚煐却不理他,接着又说:“昨晚我想过了,你之所以不愿意招,无非是认为我无法查到你的身份,你有恃无恐,但你武功高强,尤其是你使用暗器的手法特殊,我想你也不是无名之辈,只不过在宁府没人知道而已。”
“我手里有大軰最厉害的情报网,那就是影卫,我会让影卫打听你的消息,一旦得知你的身份,就能查到你的家人,到时你不招也得招。当然,你首先得挨得住这笼钉之刑,千万别在我找到你的家人之前就死了,到时我就不好向你家人交代了。”
听到这话,王铁的表情有了变化,面目显得有点狰狞。陈燚煐自然是察觉到这种变化,他明白,这王铁是担心家人被他找到。
“你放心,影卫虽无孔不入,但要查出你的身份和你的家人还是需要几天时间的。”
说完,陈燚煐再让人将王铁押回大牢,在牢中将他关在笼钉里面。很快,这王铁就感受到笼钉的可怕。他坐在笼钉里,必须保持同一坐姿不变,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铁钉刺入。王铁是习武之人,之前也有过长时间打坐冥想的情况,但如今坐姿很不舒服,也无法打坐。这就好比人睡觉一样,躺着很容易睡着,但站着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陈燚煐又把王哲给叫来,他要安排王哲配合柳开平跟踪从兵器作坊拉走兵器的人。王哲的士兵一直驻扎在城门外,随时听候陈燚煐的调令。
“王百户,这两天有重任要委托于你。”
“大人,不知道您有何吩咐?”王哲感念陈燚煐调查吴天详一事,一直都是很积极。
“我让柳护卫盯着宁府的兵器作坊,估计今晚或明晚作坊里面会有一批兵器运输,届时你跟柳护卫必须尾随盯着。出了城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多带些人过去。柳护卫在前面盯梢,你与你的士兵在后面跟着,注意保持距离,到时怎么做听从柳护士的安排。”
“大人请放心,卑职定会把事情办好。”王哲抱拳说道。
打发走王哲后,陈燚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让人把雷天给叫来。这几天他似乎把雷天给忘了。
“雷捕头,我问你个事,宁府四个城门一般是由谁来把守呢?”
“大人,按照我朝的律令,四个城门由府衙的衙役看守,只有战时才会由卫所的士兵把守。”
“那看守城门的衙役你都认识吧?”
“都是一个府衙的,只是责任不同,大多都认识。大人,你不知您……”雷天看出陈燚煐问这些肯定有用意,但又感觉自己身份低微,不敢明问。
“是这样,今晚或者明晚,我想让你安排两个人出城,你能做到吗?”原来,陈燚煐向王哲交代任务时,突然想到,如果兵器作坊的兵器是凌晨拉走,出城门的话必须有凭证才行。兵器作坊的人肯定早就把凭证准备好了,但柳开平和王哲没有凭证呀。
“大人,夜间出城,那是特殊情况,需要府衙役通行牌才行,这事一向归宁大人管的,您只需向宁大人提出即可。”
左参政宁天管这事?那就是说兵器作坊的通行牌也是宁天发的,这引起了陈燚煐的怀疑。不过,这事他可不能找宁天。
“这事本官还不想让宁大人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没有通行牌也能让那两个人出城?”陈燚煐追问雷天。
“不知道您那两个人要从哪个门出城呢?”雷天反问,显然个别城门很有可能是雷天熟知的人看守。
“东城门,时间是今天晚上或明天晚上。”
雷天可不敢随便答应,支支吾吾起来:“大人,这……卑职要同时要和东城门或北城门的衙役讲好,卑职和他们不是深交,就怕他们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