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燚煐醒来后,得知金念情和柳开平抓住了王铁,并确定王铁就是杀害狱卒管东的凶手,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尤其是,金念情和柳开平昨晚的行动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搞不好李震还不一定能发现王铁已被抓。他觉得自己早该这么干了,之前太过于守规矩,结果白白浪费了这些天时间。
等金念情和柳开平休息好了之后,陈燚煐让两人跟在旁边,同时让人把王铁押了上来。王铁年约四旬,颇有读书人的气质,看似柔弱,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一名江湖高手。此时的王铁没有了傲气,披头散发,胸口的伤虽已被处理,但衣服没换过,本来洁白的睡衣已被血给染红了。
“王铁,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为何被捕?”
“大人,在下不知道大人是何人,也不知道大人为何抓捕在下。”王铁也是见过世面的,哪会轻易交代?
“你倒是会装?”陈燚煐并不生气:“你应该不是宁府人吧?你究竟是哪里人呢?来宁府是为了什么呢?”
王铁却沉默不语,或许他还没有从自己被抓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何要抓你吗?我告诉你吧,你涉嫌杀害了三个人,三个命案,本官自然要抓你归案,你恐怕在劫难逃。”
“大人请不要冤枉在下,在下从未杀害任何人,在下是宁府守备李震的门客,李大人会救出我的!”王铁可能是有点紧张了,他大吼了起来。
“你想错了,首先,我们的确是从李震的府里把你引诱出来并抓捕于你,但李震并不知道你被捕,更不可能来救你。其次,本官不惧怕李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李震和你的关系恐怕并不好吧?因为李震居然没有把本官的身份告诉你。也难怪,他不相信你,自然不会说出本官的身份。”陈燚煐反驳了王铁的说法,却始终没告诉王铁他的身份,这王铁心中也就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你把你杀死吴天祥、管东和吴平的事情交待一下如何?”陈燚煐有点戏谑地看着王铁。王铁被他看得愈发紧张。
“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认识他们。”
“怎么会不认识呢?我可是证据确凿,才动手抓你的,管东和吴平都是突然而死,实际上是被你的暗器射死的,你的暗器我看过了,与两人的伤口完全符合,光这点就能判你死罪。那管东被你射伤时没有马上死,临死之前就把你的模样和作案的过程都说了,他是当天晚上才死的。三条人命,证据确凿,你没有什么可抵赖的。”
“大人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王铁似乎不想抵赖他杀死三个人的事实。
“你可以说一下我不知道的事情呀,例如你为何要杀死吴平、吴天详、管东三人,又是谁指使你杀死他们的?”审讯王铁,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而并非只是关注三件人命案本身。
“大人,我就是和他们有过节,就杀死他们,没有人指使,再说了,谁能指使我做事?”王铁的傲气又上来了。陈燚煐却明白,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表明他不愿意再招供什么。
“姓王的,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本姑娘会给你好看!”金念情在旁边突然喝道。
王铁这才转头过来看金念情,心中突然畏惧了起来,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子就是两次用飞刀射伤他的人。
“你就是昨晚伤我的人?”
“不错,你两次受伤都是本姑娘下的手,怎么?你还想报仇?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金念情一脸轻蔑的表情。
“你……你……”王铁的心中真是又惊又怒,他自恃武功高强,罕有敌手,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却两次败在金念情手下,被还金念情如此侮辱,心中岂能不气?
“怎么?你还真不服气?下次本姑娘不用武器,再让你一只手,照样可以把你打败。”金念情得理不饶人,完全不顾王铁的反应,用着侮辱性极强的语言羞辱王铁。柳开平都有点看不惯了,他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屋顶的横梁,假装没听见。陈燚煐并没有阻止金念情,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金念情如何羞辱王铁,脸上还露出笑容来。
“你……你……哼!”王铁感觉自己要被气爆了,他把头转过一边,不再说话。
“好,现在你受伤,等你伤好了,我再让你一只手,咱们再打一场,十招生擒你。”看到王铁无言以对,金念情又挑拨道。王铁这次学聪明了,干脆一句话都不说。
“好啦好啦!”陈燚煐乐于看到金念情挑拨这王铁,这有利于打压王铁心中的傲气。傲气没了,他才会招供。只是,如今王铁对他们三人已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陈燚煐觉得火候已经到了,没必要再挑拨下去,于是才开口阻止了金念情。
“人家坐大牢的都不生气,你生气什么呢?等他伤好了,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单手擒贼,行了吧?”
“五火,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王铁看到陈燚煐和金念情一唱一和,拿他开刷,心中别提多气愤了。不过,陈燚煐看他现在这个情况也不会招供了,就想让人把他押回牢中,严加看管。
这时,汪涛走了进来。原来汪涛昨晚戌时(19:00-20:59)才回到,就直接休息了。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找陈燚煐,却发现陈燚煐在审案。一问才知道,被审的人竟是王铁。
“你就是王铁?”
“你是谁?”王铁觉得很是奇怪。
“俺是王大壮,俺在宁府摆擂台等你了三天,你竟不敢上台,真是怂蛋。”汪涛说话的口气跟金念情如出一辙,那就是轻蔑,一副特别看不起人的样子。
王铁大吃一惊,眼前这人竟是在宁府摆了三天擂台的王大壮?当初他没有上台,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他并非宁府之人,来宁府不过是办点事情而已,王大壮侮辱宁府关他何事?第二,他身上有伤,这是他必须掩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