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天过去了,第2到4条已经有了新的推测,正在寻找证据。第1条和第5条他仍然想不通。为什么贼人会针对吴天祥呢?是不是吴天详做了什么让人恨之入骨的事情,或者是影响到什么人的利益?
吴天详是宁泰千户所,负责宁塔庄到北河一带的领土安全,能对吴天详忌惮的恐怕只有这些区域内的流寇之类的。可是,这地区就只有宁塔庄的一些百姓是水贼,难道是吴天详想剿灭水贼?所以,水贼先下手为强?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一方面吴天详恐怕很长时间都没出兵了,还剿什么水贼?另一方面,水贼还有实力影响到宁府吗?能让宁天等人判吴天详死罪?这也说不通。
如果刺杀吴天详的就是王铁,而王铁又是受李震指使,那么吴天详和李震又有什么恩怨?陈燚煐突然想起他差点遗漏的事情,就是调查吴天详和李震之间的关系。
可问题是,如果两人有恩怨,之前吴天详坐大牢的时候李震为什么没有动手呢?很快,陈燚煐就推翻了这种想法。吴天详坐牢时是被判死刑的,既然是死刑,李震又何必冒险多此一举呢?
可是当汪涛到来之时,竟听信了吴天详的话,还差点查出什么来。如果证实吴天详没有屠宁塔庄,那么杀良的罪名就没了。至于冒功的罪名,吴天详同样立了剿灭流寇、夺回使团财物之功,则功过相抵,他不会得到处罚,甚至还可能会官复原职,重新当上宁泰千户所千户。看来,李震的目的就是置吴天详为死地。
想到这里,陈燚煐进紧让人把王汉叫来。当王汉气喘吁吁地赶来时,陈燚煐还觉得挺不好意思了。王汉刚走还没多久,他又把王汉给叫过来,这不是折腾人吗?
“王汉,真是对不住,你刚走我又把你叫过来。”陈燚煐道了个谦。
“大人,您这么说就折煞卑职了,大人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说就是了?”王汉有点受宠若惊。
“我突然想到,王铁是李震指使的,有可能是刺杀吴天详的凶手,那李震与吴天详之间可能有什么恩怨?虽然还不能确定王铁是不是刺客,但你要先往这个方向查一下。”
王汉点了点头,然后又询问陈燚煐是否还有吩咐,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才离开。
这时,汪涛派人送来消息,使团的骸骨的地点已经找到,正在挖掘。陈燚煐顿时非常激动,这意味着案子会有突破性的进展。汪涛派人告知,自然是希望他也过去看。想到这里,陈燚煐和金念情稍做准备,两人两马向鸣邑庄方向飞奔而去。
到达鸣邑庄时已是申时(15:00-16:59),挖掘工作正在进行。看到陈燚煐,汪涛和姬瑶赶忙从树荫下过来。
“陈老弟,这下收获大了,这里肯定是使团埋骨头之处。”汪涛显得非常高兴。
“哦,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哈哈哈哈!这就是挖出来的经验,查这案子我挖了三次,可不是白挖的?”汪涛解释了他找到这个地点的过程:“一开始我们是沿着路找,当时我就想这坑,那些贼人肯定是先挖好的,截了使团后才能迅速掩埋。所以我就让士兵注意两旁有没有什么空旷的地方,能挖大坑的。”
“后来我们发现从道路到这里途中有些掉落的东西,例如被撕毁的衣服,居然还有箭头。”
“后来的我士兵就找到了这里,你想光使团就18人,携带的东西可不少。我发现这里的草长得特别茂盛,要比其他地方茂盛很多,于是猜想可能就是这里,叫人一挖,果然挖到东西。”
说着,汪涛指着眼前士兵们正在挖的大坑,这坑看起来长约两丈(66米),宽约一丈(33米),深约三尺(1米)。陈燚煐往里面一看,顿时感到反胃。金念情则不自觉地伸手抓住陈燚煐的手臂,姬瑶已经退到了远处。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让士兵挖了两个多时辰了。”汪涛可不理陈燚煐,嘴里只顾说话,看来他早已适应这样的环境了。
“目前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挖出的尸骨一共有32具,有4具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之前宁塔庄的人不是有4人下落不明吗?看来都死在这里了。26具所穿的衣服,及尸骨特征能看出确实是啸晧,我想除了使团的17人后,还有其他啸晧人,也表示袭击使团的人中有不少啸晧人。”
“不过,剩下的2具就有点奇怪?”汪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点故作神秘。
“有什么奇怪的?”陈燚煐随口一问。
“这两具是穿盔甲的,盔甲里面的衣服是我们大軰人的服装,而且他们也不具有啸晧人的特征,是大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就两个人也说明不了什么。”
“掉落的物品也很多,包括兵器,例如啸晧人使用的弯刀、弓箭等,还有我们大軰人的盔甲、长枪等,以及一些其他物品。”
“那截杀使团的地点也确定了吧?”
“确定了,一起去看一下吧?”说着,汪涛带着陈燚煐、金念情和姬瑶四人来到了路边。他指着道理对陈燚煐说:“就是这里了。”
陈燚煐记得那天他和金念情、柳开平三人也来到这里,但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这里我们之前来到,没发现什么,你是怎么确定是这里的呢?”陈燚煐好奇地问汪涛。
“老弟,伏击这种事情肯定要挑个好地点,这里一边是密林,另一边是山石,而且恰好在深处,适合前后夹击。使团来到这里已是酉时(17:00-18:59),又是早春时间,太阳落山早,从路上根本就看不清密林中有人。贼人再从密林中射箭,使团的人一则没有防备,二则没有遮挡,一轮弓箭下来,不会剩下几个。使团里还是有高手的,能杀死贼人15人,也不简单了。”
“听你这么一说,那些贼人确实是处心积虑了。”陈燚煐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