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的汇报结束,汪涛又无话可说,剩下的都是由陈燚煐来说。
“先说连敏的事,雷天已抓到连敏,是在设擂的第二天,我已经审过连敏。”陈燚煐把审连敏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又接着说:“连敏的口供证实两点:1吴天详确实是被冤枉的;第二,有啸晧人背后操纵了这一切。这点我们之前就有猜想,但到现在为止终于摸到啸晧人的踪迹,也算是一大收获了。”
“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当初看到尸骨里有两具不是被射死的,我就怀疑这连敏肯定有问题,果然是如此。”汪涛自设擂回来以后,似乎心情很好,也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连敏曾说,那怀疑自己在赌场里就被人坑了,欠下一大笔债,我让雷天去那家赌场看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呆会儿我再见一下雷天。”
“第二个是昨日上午王汉报告的事情,一个百姓认出袭击我和金念情的人的画像,并称在鸣邑庄方面的一个密林中看到与画像类似的人出没。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和柳开平、金念情过去看了,收获大了,王汉,干得漂亮!”说到这里,陈燚煐情不自禁地夸起王汉来。王汉这人武功不高,脑筋也不算聪明,但做事干练、脚踏实地。
王汉被陈燚煐这么一夸,感到有些腼腆:“都是大人的提携。”他向陈燚煐施了个礼。
“老弟,有什么收获,看你这么高兴?”汪涛有点好奇了。
陈燚煐先把他查看那木屋的过程讲了一遍,然后再讲结论:“那三间木屋自然不是劫杀我和金念情的人,但非常有可能是啸晧人住在那里,而且时间应该是在几个月前,因此我猜测那里可能是截杀使团的人的住处。截杀使团的人应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宁塔庄的盗贼,至少有8人,另外一部分就是这些啸晧人,人数约12人。”
汪涛听到有这么大的收获,也是感到高兴:“看来我们是摸到门路了,离破案也不远了。”
“那会不会截杀使团的现场也就在附近,这样他们行动就会方便很多,否则十几个人穿着士兵的盔甲拿着武器,在路上太招摇,容易被人发现。”汪涛突然说。
“汪大哥说得不错,我也这么认为,昨天我们三人沿着那条路走了几里路,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我想截杀使团的现场肯定是被贼人清理过了,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所以,我们只能派更多的人去附近展开全面的搜索。”
“另外,如果截杀使团的现场就在鸣邑庄那边的话,那啸傲天的说法就不对了。确实,啸傲天所说的矛盾太多,我觉得他可能被诱导了,更可恨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我们听了他的话,又被他诱导。唉,这家伙真是,都不知道他这使团副使是怎么当的?”啸傲天自己上当,连累使团被截杀,如今听了他的话,陈燚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迷雾中。你说,陈燚煐能不生气吗?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汪涛也附和陈燚煐。
“所以我昨天就一直在想这啸傲天究竟是怎么上的当的?后来我做了一个推断,目前我的推断有些已经证实了,有些我已经让柳开平去查。”说到这里,陈燚煐把假里堠碑的事情讲了一下,同时把他派柳开平去查軰啸驿站的那辞工的驿卒一事也说了出来。
王汉、汪涛、姬瑶三人听到陈燚煐的推断,感到非常震惊。这帮啸晧真是胆大而又老谋深算,竟谋划到这种地步。
“看来可以确定是南啸晧的谋划,就是在大軰境内截杀北啸晧,离间了大軰和北啸晧的关系,甚至产生纷争,这样南啸晧就能坐收渔利。”汪涛突然说。
陈燚煐疑惑了,虽然他也心里认为是南啸晧人所为,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目前他掌握的证据只能表明有十几个啸晧人,而这十几个人是不是南啸晧派来的,那还说不定。不过,汪涛解释了他的猜想。
“北啸晧在元旦日前给我朝送信,二月十九日使团就来到了白泉关。事实上,从北啸晧到白泉关的路程有2000多里路,啸晧是游牧民族,连路都没有,可不像我们大軰有这么好的官道走。所以,从北啸晧到白泉关起码得花两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北啸晧使团出发以后,才向我朝送信的。北啸晧人也不傻,使团出使,人数又少,路途遥远,不可能不做好保密工作。所以,在使团到达白泉关之前,我认为没有人会知道有使团来访,除了南啸晧。北啸晧的使团要经过南啸晧的地盘,不可能不说出实情。”
“能定下这么周密的计划去截杀使团,必定花了不少时间,例如勘查地形,制定路线、收买内奸等,花了个把月时间都有可能,只有南啸晧能提前知道北啸晧的使团要访问大軰,也只有南啸晧有这实力。”
这个推断当然是没问题的,陈燚煐心中却吐了个槽:南啸晧是幕后指使这个推测,早在他们还在京城就猜到了呀。
“我们恐怕抓不到这些啸晧人,这案子是发生在四个月前,他们早就跑了,不过,在宁府有些官员与这些啸晧人勾结,践踏了大軰的利益,按照我朝律法‘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及境外奸细入境内,探听事情,接引起谋之人均为死罪’,我们必须揪出这些内奸,为朝廷除害,消除隐患。”
“不错,啸晧人作案后就跑了,我们也没办法捉他们回来,但宁府的这些败类,我们得挖出来,陈老弟,呆会儿我就去鸣邑庄那边,找出使团被截杀的现场,和掩埋尸骨的地方。”汪涛主动提出要去鸣邑庄:“反正挖尸体也不是第一次了,呵呵。”
“好,你让王哲带他那100号人过去,另外那里距离鸣邑庄很近,只有几里路,派些人进到庄里面,探听一下,庄里面的百姓会不会知道些什么?王汉留在宁府,要帮我盯住王铁,还要查石碑的事情。”
“嗯,就这么安排。”
“诸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陈燚煐问话。看到没有人回话,陈燚煐摆摆手,让大家解散。汪涛带着姬瑶打算现在就去鸣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