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汪涛自然也不好坚持。汪涛环顾台下观众,大声地说道:“俺大壮在宁府设擂,会宁府英雄,三天来恶战数十场,俺取得全胜,在摆擂之时,俺曾口出狂言,那是为了激宁府的高手出场,并非真的瞧不起宁府,在此向各位宁府的乡亲道个谦。”
“现在已是酉时(17:00-18:59),三天的擂台就结束了,明日俺将离开宁府。多谢各位捧场,就此拜别了!”汪涛并不多说,之后就下了台,让人拆台。台下的观众希望落空,也都慢慢地散去。三天来,汪涛一共赚了83两银子,赚得可不少。
在宁府过了一晚,汪涛养足精神,于巳时(09:00-10:59)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宁府。他将去附近的郡县,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后,他与姬瑶将换回身份,回到宁府。在宁府大杀四方的王大壮和王翠花也将消失。
此时的陈燚煐正在处理公务,他让王汉暗中派人去调查王铁的来历,并打听王铁所在的“李府”是谁的?另外他还让人找一下昨天在擂台下去找王铁的那名观众,他对王铁这些了解,肯定更了解王铁的来历。同时,陈燚煐还让王汉派人去调查李洪的情况。此前王汉曾让人跟踪调查宁天、李震、李洪三人,都差不三天多了,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王哲在宁府官道找掩埋使团尸体的地方,找了两天,也是没有任何收获。倒是另外一件事有了收获,王汉曾让人把在南临宁县袭击陈燚煐的匪徒的画像进行悬赏,终于有人回应了。一个普通百姓声称,几个月他在从官道进入鸣邑庄的岔道约20里处的隐秘之处发现有几间木屋,里面有几个人居住,其长相和悬赏的几个匪徒有点相似。
此处与南临宁县相隔有点远,王汉汇报这个情况时,曾直言怀疑这百姓是为了骗赏钱,乱提供线索的。不过,陈燚煐却觉得有必要过去看一下,于是他带着金念情、柳开平两人一起过去,午正时(12:00)他们就到达了那里。
这里距离鸣邑庄约5里路,再往前约七八里路,就有一个密林。此前陈燚煐等人曾来过鸣邑庄,鸣邑庄的一个老人告诉陈燚煐等人,这密林很是恐怖,有很多野兽,所以人很少。
这3间木屋里面有一些席子、衣物等物品,显然是有人曾住在这里,可谁会住在一个比邻密林、又有野兽出没的地方呢?显然他们不是普通百姓。
席子是放在地上的,陈燚煐数了一下,共12张,如果一人用一张,那就是有12人。只是这席子有点大,两个人一起睡也够了,难道是24个人?
至于衣物,都是一些旧衣服,有点破烂,有的乱扔在地上,有的放在席子上,有长袍、毛皮大衣等,还有几件襟衣及其他衣物。引起陈燚煐注意的有两点:1长袍、毛皮大衣等都比较厚,是冬天穿的衣服,而且比较贵,且一般为商人所穿,普通百姓不会穿;2襟衣,所谓的襟,是指上衣或袍子的胸前部分,一般大軰人是不穿襟衣的,而是穿内衣或肚兜,啸晧人才会穿襟衣。
除此以外,让陈燚煐感到疑惑的是这三间木屋里没有厨房,也没有厨具。这表明住在这里的人不煮饭,他们可能主要以干粮为主。其中一间木屋里面的木质柱子上还有马绳,看来还有马,但数量不多,最多也就三四匹马。
在一间木屋的角落里面,陈燚煐还发现一把断裂生锈的弯刀。大軰人几乎不会使用这种弯刀,这是啸晧的人武器。另外在木屋的外面,陈燚煐还发现了用来生火的地方,燃烧的灰烬虽然早已不见,但周边有一些只燃烧了一半的木材,也能证明确实有人生过火。
不过,生火的地方只有一个,这不禁让陈燚煐感到疑惑。如果这里有24人住的话,生一堆火如何够用。反过来说明,这里住的人可能只有12个左右。
把三间木屋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陈燚煐心中便有了猜想。这里肯定不是劫杀他和金念情的那些匪徒所住,而是极有可能是与使团被截杀有关的啸晧人所住,理由有几点:
1这里遗落在角落的兵器及其他一些物品有部分为啸晧人所用,有部分为大軰人所用。这里是在大軰境内,啸晧人使用大軰的物品也是有可能的。例如这里有大軰人的衣服,但可能是为了入白泉关而穿的。也就是说,这些啸晧人是穿着大軰人的衣服,伪装成大軰人的衣服,混入了白泉关;
2这里遗落的衣物大多都是冬季的衣服,并非这个季节的衣物。由此可以看出,这里住人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使团被截杀是在二月十九日,那时是春季。北方处于冬春交接的季节,仍然十分寒冷。而陈燚煐和金念情被截杀是几天前的事情,正是炎热的夏季,如何穿得了那么厚的衣服呢?
假设这些啸晧人就是为了截杀使团,才悄悄住在这个地方,那么有几个奇怪的问题:1这里远离使团被截杀的地点;2这里深入大軰的腹地。这会为这些啸晧人截杀使团并成功逃出白泉关带来极大的不便,而且增加了截杀使团失败的可能性。例如他们十几个人在路上赶路时,会显得特别显眼,很容易被别人发现。
想到这里,陈燚煐再次怀疑起啸傲天说过的话。啸傲天说,使团是在距离宁府还有约5里的官道上被截杀的。虽然他说得信誓旦旦,但有没有可能他自己搞错了地点而不自知呢?
如果使团被截杀就是在这附近的话,那么使团拐进这条岔路时,啸傲天可能以为这条通往鸣邑庄的岔路就是官道。因此他产生了错觉,以为使团就是在官道被截。陈燚煐越想就越觉得这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截杀使团的地点恐怕也就在附近的道上,或许就是在那个鸣邑庄老人口中的密林里。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啸晧人要怎么做。才能让啸傲天拐进这条岔路,却还以为自己是在官道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