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燚煐看到匪徒被竟活活被金念情给吓跑了,他心中对金念情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往他就知道金念情的武艺之高,但亲眼所见之时,还是感到十分震撼。金念情以一己之力,对敌30多人,杀死20多人,还把敌人给生生吓跑,这已经颠覆了他对武艺的认知。
金念情回到陈燚煐那里,心中得意洋洋:“你看,我说没事的吧,匪徒都已经跑了。”陈燚煐看着金念情,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金念情被他看得满脸通红。
“你太厉害了!”陈燚煐不由地夸赞道。
“走啦,我们还要赶路呢!”
或许是刚才一直在逃跑,过于紧张了,陈燚煐都忘记了疲倦。如今金念情说要赶路,陈燚煐一阵倦意袭来,觉得好累。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想着,他拉着金念情的手,两人一起想走出密林。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先等一下。”他找到几具被金念情杀死的匪徒,在他们的身上搜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搜出来,然后他又观察匪徒的尸体。
“怎么啦?”金念情不解地问。
陈燚煐看了金念情一眼,说:“这可不是什么拦路抢劫的匪徒。”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看,这些匪徒的衣服看起来很旧,是普通百姓的衣服,但他们居然脚穿布鞋,布鞋价格昂贵,普通百姓是穿不起的,普通百姓一般只穿露脚的草鞋,方便又便宜,就是有时不能保护到脚。匪徒如果有布鞋穿,就不用出来打劫了。”
“我朝即便是正规军队,也要视级别来穿鞋,像你汪大哥的影卫是圣上的亲信,自然有布鞋穿。一般的卫所士兵也有布鞋,但每人只有一到两双布鞋,出一般任务时,那些士兵都舍不得穿布鞋出来,云州卫的士兵护送啸傲天时,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他们穿的是草鞋。啸傲天当初为了躲避追杀,怕别人认出他的身份,把自己的鞋都给扔了。不过,这些人的布鞋样式有点古怪,不像是卫所士兵佩有的布鞋。”
金念情听了恍然大悟。
“另外,弓箭属于兵器,必须由朝廷工部作坊督造,匪徒怎么可能会有呢?所以我猜这些人可能是士兵,故意伪装成匪徒来杀我们俩人。”
“可是既然伪装成匪徒,又携带弓箭,你刚刚说过,匪徒一般不会有弓箭,那他们岂不是自暴身份吗?”
“他们伪装成普通百姓,需要把弓箭藏起来,不是怕我们看穿他们的身份,而是在路上引起别人的怀疑。至于在我们面前使用弓箭,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失手。”
“他们只是没有料到有你这个高手的存在,结果才铩羽而归。幸亏有你在身边,否则我就完蛋了,呵呵。”危机解除,陈燚煐心情轻松,又开始调侃起来。
“还有,昨天我向南临宁县令打听到近路,县令推荐了这条路,如果这条路有劫匪,县令如何不知?”
“那会不会是县令泄露我们的行踪给劫匪,想害死我们?”金念情又问。
“可能性不大,我和南临宁县令没有私仇,南临宁县令杀我干嘛?唯一有关联的是啸傲天,如果他是针对啸傲天的话,早在抓啸傲天时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再说了,南临宁县令并不知道啸傲天的身份。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县令身边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那这些劫匪是什么身份,你有头绪吗?”
“没有,不过我猜他们的最初目的可能是啸傲天,只是他们来晚了,知道是我把啸傲天给弄走,于是想杀我泄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前天我们当机立断,送走啸傲天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否则我们只要晚上个一两天,啸傲天必定性命难保。”
说着,陈燚煐动起手来,脱下匪徒尸体脚上的布鞋。
金念情一脸厌恶:“你脱鞋干嘛?脏死了。”她掩住了鼻子。陈燚煐脱掉其中一个匪徒的衣服,用来包住鞋,又对金念情说道:“这鞋样式古怪,不像是卫所士兵的,我回去找人查一下,这是哪里的鞋,搞不好会查出匪徒的身份呀。还有,弓箭你也拿着,回头找人查一下来历。朝廷工部督造兵器都是留底的。”
“小心那帮匪徒在外面设伏。”金念情小心翼翼地手中拿着剑走在前面,用身子护住陈燚煐。匪徒早就被吓跑了,哪敢设伏?
走出密林,来到路上,他们才发现一个问题,没有马,马应该被那帮匪徒给带走了。这里距离宁府还有约30里路,如果步行,起码还要两个时辰。陈燚煐抬头看一下天色,发现天色有点暗了,他们和这帮匪徒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如今天都快暗了。
“看来,我们今天是没办法到宁府了,还得野外露宿。”幸好,陈燚煐和金念情两人的包裹都还在,里面有火折子,还有吃的和喝的,勉强可以在野外过一夜。不过,这个密林死人太多,他们可不想在这里过夜,于是两人往前走了大约几里路,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就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打算过夜。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野外过夜了,野外露宿的基本技能都有。陈燚煐到附近捡了些木柴,而金念情手中的剑不仅能杀人,也能砍柴。正好附近有条河,河水又不深,还有鱼游过,两人决定烤鱼吃。陈燚煐还脱下鞋,下河捕鱼,不过,陈燚煐也是个公子哥出身,哪会捕鱼?捕了老半天 ,一条都没捉到。倒是金念情一过来,拿着剑对准河里面的鱼,一剑下去,就刺中了鱼。
说起烤鱼,陈燚煐和金念情哪懂这个?他们找几根树枝,用剑削得尖尖的,把鱼插上去,直接放在火里烤。烤了老半天,觉得鱼差不多熟了,可以吃了,然后拿出来放在嘴里面一咬,似乎咬破了鱼胆,嘴里感觉有点苦苦的。陈燚煐赶紧鱼都吐了出来,然后去河边漱口。
这时两人才想起,在京城酒楼吃的鱼都是要先刮掉鱼鳞,去除鱼鳃、鱼肠等内脏,才能食用。反正他们俩也不懂,就用手小心翼翼地剥开鱼肉,放在嘴里就行了,也不敢随便乱咬。虽然不怎么懂得弄鱼吃,但两人却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