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平走了之后,陈燚煐把他这几天的调查情况全都告诉汪涛,汪涛也把他自己的调查情况详细地告诉陈燚煐,再把两个人的调查结果综合起来。虽说距离破案还远着,但两人总算是有了些成果。两人先就吴天详一事讨论了起来。
“这吴天详只是承认冒功,却不承认杀良。我是用了大刑之后,他才招供的,而且蒋泰也证实了吴天详所说的话,所以我相信吴天详说的应该是真的,真是首级没挖着,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吴天详死了,死无对症,也没有其他证据了。”汪涛仍为此事懊恼
“汪老哥,你想多了,证据还是有的!”陈燚煐说得漫不经心。
“什么,还有什么证据?”
“人头没了,还有尸首呀,吴天详招供在宁府约30里追杀流寇,他带走首级去领功,尸首肯定就在附近掩埋。明天派人去宁泰千户所,找到个参与那晚出兵的士兵,问一下埋尸的地点,再去挖一下。”
对呀!汪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脑袋没了,还有身体。
“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天我亲自去,我既然在这里摔倒,那就在这里爬起来。”
本来陈燚煐不希望汪涛去的,这事交给王汉就行了。不过汪涛说的是对的,挖首级被别人糊弄了一下,把事情搞砸,他自然希望挖出尸首,挽回自己的信心。
“好吧,明天你带王汉去,先带人去吴天详追到流寇那里布控,然后再去宁泰千户所找士兵确认位置,免得又被别人捷足先登。”
“放心吧老弟,老哥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等老子抓到幕后真凶,看看是哪个兔崽子敢戏弄老子。”汪涛很少在陈燚煐说粗话,看来他受的打击不轻。
“还有,再派个人去找宁天,问一下宁塔庄的村民埋在哪里,我也要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我们手中的物证太少,只能从尸体上找找线索了。”
……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屋外响起叫喊声,原来是柳开平。
“怎么啦?”陈燚煐问道。
“大人,我们去大牢,把昨晚的狱卒都叫过来,结果少了一个叫管东的,我觉得有异,就带人去他家找他,发现他死了,而且……而且……”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汪涛急问。
“大人,凶手可能是一个江湖高手。”柳开平犹豫了一下才说。
“江湖高手?带我过去看一下。”陈燚煐也觉得惊奇。说着,陈燚煐、汪涛和金念情一起过去了。
到了管东家,管东的家人正在嚎啕大哭。陈燚煐虽然同情他们,但作为一名官员,抓住凶手才是他的职责。他让人把管东的家人都暂时带离开这里。
从尸体表面上看,陈燚煐几乎看不到这管东有任何外伤,他心中疑惑地很,倒是金念情看到陈燚煐的尴尬。
“五火,你看,眉心处有个针眼,这是暗器所伤,凶手是个高手。”
听了金念情的话,陈燚煐才恍然大悟,和着你们三人都是高手,都看出来了,就我不懂武功,所以看不出来?
陈燚煐低下头来,细细地看着管东的眉心,果然有个小小的针眼。
“你们三大高手,发表一下意见吧?”
“大人,我到这里时,这管东已经死了,我没有看到凶手,但可以肯定,凶手杀死管东时,我正好赶来,他怕我看到,匆匆杀了管东,然后纵身而逃。我就晚了一步而已。”柳开平心中有点不甘。
“你没看见他,怎么会知道你来时他刚走。”
“这管东不是什么高手,以凶手的身手,杀他易如反掌,根本就不需要用暗器。要知道在武学上,暗器是最难练的,而且大多数都是独门暗器,容易暴露身份。”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陈燚煐随口一问。
柳开平尴尬起来,他刚才只是举了个例子,说使用暗器容易暴露身份,但杀管东的凶手,他还真不知道是谁。
“嗯——嗯,我还不知道。”柳开平有点脸红了。
“那接着说。”
“我的意思是说凶手是看到我来了,没来得及动手,没办法之下才使用了暗器。大人,你先让开一下,我取出暗器,如果是独门的,搞不好真的会看出是谁?”听到这里,陈燚煐赶紧让开。
“看来在宁府衙门的奸细还真不少?”
“这话怎么说?”
“现在大白天的,杀什么人?就算是灭口也要等到晚上呀!我刚下令让柳开平去抓人,刺客就匆匆来到这狱卒家杀人灭口,这不明摆着有人在府衙看到柳开平抓人,情急之下才让刺客过来杀人灭口。”
“他跑得虽快,但大白天总不能从屋顶上跑吧?这是在城里面,可能有人会看到他。柳开平,呆会儿带人找附近的人问一下话。这凶手太嚣张,必须抓住他,才能打击幕后真凶的气焰,否则我们会被别人给看扁的。”
“好的。”柳开平说着,他取出了管东眉头里面的针,看起来好像是普通的绣花针,长约两寸,竟能没入人的眉头,可见凶手使用暗器的力道拿捏得非常准。
“看出什么名堂了吗?”看到三大高手拿着这根针看来看去,陈燚煐忍不住地问道。
“这针太普通了,很难从中看出什么。”柳开平先说。他突然想起陈燚煐让他问一下周边的百姓,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凶手。他转身就想出去。
“等一下。”陈燚煐突然叫住了他:“这狱卒被杀之事应该还没有传开,呆会儿你到外面找街坊问话时,故意传出这狱卒被刺杀导致昏迷不醒,但命大没死,已经被郎中救活,不日将醒来,让街坊邻居放心。”
“你是想故意传出他没死,引凶手再次前来刺杀,到时一举抓获他。”汪涛问道。
“是的。凶手匆匆而逃,并没有确认狱卒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就能利用一下。”
而后,陈燚煐和汪涛回到了府衙,两人还故意高谈阔论,把狱卒没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