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还是回答了汪涛的话:“没有,我只是路过这里,陈大人不是在京城吗?”
“他不在京城,在宁府,圣上派他去调查一件案子。如果你要找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对了,金念情也在。”
本来姬瑶无意去找陈燚煐,但听汪涛这么一说,她反而动了心了。她那天直接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连累到陈燚煐,总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对不住他。见他一面,表达一下歉意也是必要的。想到这里,姬瑶问道:“那大人在哪现在?”
“具体在哪我不知道,圣上让我和他到宁府调查一件大案,他先去,我在后面帮他打掩护,现在我也急着赶去宁府,你可以跟我去。”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姬瑶答应了下来。
“你打了那么久,不饿了吗?这里距离宁府只有不过三十里,现在已是未时(13:00-15:00),天色有点晚了,要不咱们在这客栈里先住一晚,明天再去?”
“明天?你不是急吗?”姬瑶不解。未时才是午后不久,天色怎么就晚呢?汪涛有马,如果想赶路的话,三十里大概酉时(17:00 -19:00)就可以到达。
“还是在这里过一晚吧,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听到汪涛不急,姬瑶也不急于一时,就应了下来。
客栈掌柜准备好饭菜,端了上来,两人就一起吃了起来。说真话,姬瑶打了老半天,体力消耗不小,不饿才怪。
“姬姑娘,不知道你为何会在宁府呢?”汪涛有点好奇。
“我是奉师命来这里找一个师父的旧识,可是没有找到,今天正打算回京城,却恰巧遇到那纨绔欺负百姓。”
汪涛和姬瑶终究还是萍水相逢,说了几句话后,两人便觉得无话可说。
两人正吃着饭,汪涛的一个下属进来了:“大人,事情办妥了,我已经把消息传给分部那边了,刚才那个纨绔小少爷我也打听了,是附近周财主的儿子,向来娇生惯养,经常仗势欺人,是这里的县令的表侄子。”
姬瑶听到汪涛的下属说到那纨绔子弟的事情,不由地竖起耳朵来。听到那纨绔子弟的身份,她又不由地担心起那些百姓来,她可以走,但那些百姓却无处可去。
或许看出姬瑶的担心,汪涛开口打消了她的疑虑:“姬姑娘请放心,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姬瑶不解,奇怪地看着汪涛。汪涛接着说:“我刚才让人去传个消息给我的人,让我的人查那个纨绔子弟,把屁股……不……把事情处理好。他们自然不敢再去找那些百姓的麻烦,这你放心。”
“哼!法办这等为恶之徒,是我影卫的责任。今天我是有要事要办,没时间管,只好把事情交给下属去办了。”
听了汪涛的话,姬瑶大感意外,这跟传闻中的汪涛可不一样。姬瑶突然明白,汪涛明明可以今天赶路,却故意拖到明天再走,应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吧?想不到这汪涛想得还挺周全的,做事也周密。想到这里,姬瑶对汪涛竟有了些许好感。
“你没有马吧?我已经让下属去弄了辆马车过来,你还是坐马车吧!”汪涛一边说一边心想:反正这里距离宁府也不远了,就算是坐马车,顶多也是半天时间。
汪涛与江湖人打过交道,所谓的江湖人喜欢玩说走就走的把戏,一般不会携带太多东西,而是轻装简行,身上就只有一个包袱,有点钱和衣服,其他的都不带。姬瑶肯定也不会有马,像她这种单身女子行走江湖,自己都照顾不好,哪会养马?
马的价值非常昂贵,宁府靠近边境,一匹马差不多也得二十两银子,京城马匹少,得三十两才能买到一匹像样点的马,到了南方就更贵了。骑马上路,在路上还得喂养马匹,照顾它休息,有时真觉得这马比人还宝贝。
姬瑶听到汪涛为她找来了马车,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她行走江湖的时间虽不长,但向来独来独往,还从来没人会关心她是否吃饱睡好,更别说会为她安排马车。
姬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接受了汪涛的好意。
吃完饭之后,汪涛让客栈的掌柜安排房间,先让姬瑶休息,自己则和下属有周边转了一下。到了晚上,汪涛回来,他又让客栈掌柜准备晚饭。此时下属也准备好了马车。如此一来,汪涛该准备好的东西也都准备好。
一夜无事,天亮之后,4人早早上路,前往宁府。快到宁府时,汪涛派了个下属先快马去宁府打好招呼。虽说是提前打招呼,但只是提前了半个时辰而已,宁府的官员并没有来得及做好迎接工作。汪涛等人来到宁府,他找距离宁府府衙最近的客栈,安排好姬瑶的住宿。然后四人再一起去宁府府衙,见到了宁府布政使魏禾以及一些从属官员。魏禾将汪涛等三个人安排在府衙住宿。
魏禾的官职品级要比汪涛大,但汪涛是影卫统领,又是专查吴天详案的按察副使,深得圣上的信任。魏禾不得不对汪涛客气,并听从汪涛的指示。
“汪大人,怎么信使说你和陈大人还有两三天左右才到,你怎么突然就到了宁府呢?”汪涛突然到来,魏禾不得不过问。
“魏大人,陈大人还在后面,本官是提前到宁府,为陈大人先打点一切。”
“吴天详案本由张观和杨贯负责调查,但东厂另接到密报,此案报有隐密之处,圣上和内阁不得已,以陈大人为钦差正使,督查此案,本官为副使,协助调查,在此期间,还请魏大人和宁府一干官员鼎力协助。”汪涛在官场摸爬滚打惯了,自然懂得先要把场面话说清楚。
“汪大人客气了,圣上旨意,宁府各级官员焉敢不从?汪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魏禾一边说一边看着跟在汪涛身旁的姬瑶,心里想:居然敢带着女人来办差?下次找人弹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