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起来吧,现在知错还不算晚,你们俩打得过那个胡三吗?”如今这两人被他说动,他就想借这两人之力,制服胡三。不过,他失望了。
“那胡三看起来瘦弱,但会点武功,我们俩不是他对手。”
“你们先给我松绑,这里是哪里?你们叫什么名?”
“东城九一胡同。”九一胡同是云京东城的一个百姓聚集地,远离云京中心,有点鱼龙混杂。戴头巾的那个叫张京,戴六合帽的那个叫吴仁。两人给陈燚煐松了绑,陈燚煐犯难了,他腿还没好利索,如果逃跑的话,肯定很快会被追上。
“既然你们俩打不过,我腿又有伤,那只能先逃了,这样,你扶着我逃走,你去距离这里最近的官府求援。”他让张京扶着他逃跑,又让吴仁先行去官府求援。
吴仁听了,刚想走,陈燚煐又叫住他:“我失踪后可能会有影卫、京卫的人派人找我,你碰上他们就引他们过来。”吴仁走了之后,张京扶着陈燚煐离开了破庙。陈燚煐让张京带路,专门选择大路,因为胡三是个逃犯,反而不会走大路。只要坚持到天大亮,届时人多了,他们就安全了。
两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实际只走了不到两里路。陈燚煐感觉到特别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但他不敢休息。
正在他们赶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你们站住,张京,你竟敢背叛我。”两人一直低头看路,听到喊声后抬头一看,竟是胡三迎面走来。
陈燚煐感到懊恼,他选择走大路就是觉得胡三不敢走大路,况且胡三要白天天亮才能打探消息,应该不会回来才对。没想到自己判断失误,竟当面碰到胡三了。
胡三已走到跟前,二话不说,拔出刀往张京一刺。张京不会武功,本能地往后一躲,胡三的刀落空。紧接着胡三一脚踢过去,踢在张京的胸口上,张京被踢得退后了好几步,口吐鲜血,竟昏眩了过去。陈燚煐没有人扶,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胡三面色狰狞,说:“你竟敢逃跑?看来在庙里面你说的话都是假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陈燚煐,陈燚煐坐在地上,双手撑起身体不断后退。
“等一等。”陈燚煐叫道。
“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着,胡三举刀刺了过来,陈燚煐已退无可退。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住手!”跟着一个石头飞过来,打在胡三的手上,他手中的刀掉落到地上。紧接着,“呼”的一声,一把剑刺向胡三,胡三连忙后退,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女子把陈燚煐挡在身后。
“你是谁,你不要多管闲事?”胡三骂道。
“本姑娘路见不平,当然要拔刀相助。”女子回道,听这口气是金念情。
陈燚煐刚刚脱险,心神未定,好不容易才慢慢恢复过来:咦?不是金念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会武艺的女子,陈燚煐第一个总会想到是金念情。
胡三与那女子对峙了一会儿,然后扑了上去。虽然胡三手中没有兵器,却无惧那女子。或许那不是无惧,而是他已无退路,杀了陈燚煐才是他唯一的生路。况且,对方是个女子,难免让他起了轻视之心。
那女子提剑迎了上去,两人交战了起来。两人恶斗了几十个回合,女子渐渐占据上风,一剑刺在胡三的左肋,胡三倒地不起。女子伤了胡三之后,以为胡三已无还手之力,慢慢走近胡三。
突然,胡三从地上跃起,一掌击出,女子躲避不及,被打在肩膀上,女子受了伤。胡三看到女子受伤,连忙转身逃窜。女子见到胡三要逃跑,竟不顾受伤的肩膀,一跃追上胡三,一剑刺过去。
“留个活口!”看到女子要刺死胡三,陈燚煐突然开口,他还有很多话要问胡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胡三本是重伤在身,无法躲避女子这一剑,女子的剑从胡三的身体穿过,鲜血直流,胡三倒地气绝身亡。
女子是陈燚煐的救命恩人,陈燚煐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勉强站了起来,慢慢走近女子,向女子行了个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我刚才在远处就看到他杀了你的朋友,可惜太远了,我没来得及。”陈燚煐才想起张京,他赶忙过去看张京,张京是个普通人,挨了胡三一脚,伤得不轻,但没性命之忧,只是昏了过去,他这才安下心来。
他又走到那女子身边:“姑娘,看你受伤不轻,先坐下来,等天亮后,我们再找人救援。”
女子坐了下来,自己运起功法,似乎在自行疗伤。陈燚煐也只好坐在地上,看着两个伤员。此时,太阳从东方露出脸来,天也快亮了。大概两刻钟时间过去了,路上有了行人,陈燚煐赶忙向行人求救,让行人去报官。
女子疗伤完了之后,才站了起来。
“姑娘大恩大德,陈某感激不尽!”陈燚煐再次道谢:“不知道姑娘家住何处,呆会儿我的人到了,我让人送姑娘回家疗伤,费用我这边出了,日后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某必当全力以赴。”
那女子又摆摆手:“我又不图你这些,只是我闯荡江湖,向来居无定所,昨天才入的京城。”
陈燚煐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是希望陈燚煐给她安排一个疗伤的场地。陈燚煐自然不方便把一个女子带回家,那只能带到他的办公室——刑部衙门吧。不过,这么做会不会被言官弹劾?他转念一想,又不是没被弹劾过,怕什么?
“姑娘请放心,我叫陈燚煐,官拜刑部主事,你为救我而伤,我自当让人为你疗伤,你就暂时住在我的刑部衙门吧?”女子点点头。
“对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呢?”
“我叫姬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