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刚过约半个时辰,天刚蒙蒙亮,左府的大门被敲响了,还传来了“开门”的叫喊声。这叫喊声打破了凌晨的宁静,左清也被惊醒,他心中一颤,难道真的是要被抄家了吗?
金念情赶紧来到前门,发现门已经被打开,陈燚煐和汪涛带头,进来了一大帮人,应该是影卫的人吧?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金念情五更过后才去传话,她以为陈燚煐就算收到消息后再过来,那也是六更以后的事情了。
“金姑娘,你孤身犯险,陈大人如何放心?他一晚未睡,就守在外面。”汪涛口直心快。
“啊,那你不休息能挺得住吗?你又不是习武之人。”金念情甚是关心。
“金姑娘,你这就有点顾此失彼了,不是只有陈大人一夜没睡,他还拉着我一起守,我也一夜未睡。”汪涛又说。
金念情顿时脸红……
“先说正事。”陈燚煐问:“事情怎么样了?”汪涛则指挥手下开始围住左府,每个房间都派人看守。
金念情回答陈燚煐的问题:“我昨天一直在盯着书房,左清和他夫人在书房说话,都快到四更才回房休息。我没看到有谁动那手稿,手稿应该还在。”
“到了四更天后不久,如你所料,是胡干悄悄地出来,拿着一个盒子,把盒子藏在后花园的一个洞里面,那洞我想应该是提前挖好的,我都看仔细了,我们可以现在过去搜出来。”
这时左清过来了:“陈燚煐太你过分了,你撞开我家门,搜查我家,可有圣旨?”
“没有!”陈燚煐抬了抬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左清气得两眼瞪得大大的,胡子都快竖了。没有圣旨就敢抄三品大员的家,这太嚣张了:“你……你胆子太大了,我是堂堂三品大员,没有旨意,你竟敢抄我家?”
“左大人,我必须纠正一下,我们不是抄你家,而是来你家查点东西。”陈燚煐说道。
“左老头,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们虽是擅自查你家,但如果查获证据,圣上是不会怪罪于我们的。你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才对。”汪涛说着风凉话。
左清则气得直发抖,但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影卫的人在他家翻东西。
陈燚煐不理会左清,径直来到书房,金念情看到靠在书房门上的棍子,知道没人打开过书房,心中安定了许多。
进入书房后,陈燚煐从右边书架的第三排的右侧最上面拿起了那份手稿《灵州治水十法论》,随手翻了一下,果然与李天伦屋里的手稿一样,他心中一喜。
跟着进来的左清问道:“你拿了什么?那是我写的,你不能动。”
“李天伦死了之后,我去过他在客栈的房间,房间中有一份手稿,内容与这份一模一样。”说着,陈燚煐拿着左清的《灵州治水十法论》扬了一下:“左大人,这是你与李天伦勾结的铁证。”
左清心中一惊,大叫:“你胡说。”
陈燚煐拿了手稿之后仍不理会他,而是在金念情的带领下,来到后花园的树下,让人挖出那个盒子。盒子果然与李天伦的一样,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正是银子,约五百两,这下铁证如山了。陈燚煐赶紧让人去找李天伦的家人,辨认一下这些子是不是李天伦带来的银子。
左清心中又是一惊,他大喊道:“陈燚煐,你挖出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李天伦用来收买你的银子!”
“你胡说,我没有收李天伦的钱,是不是你埋下的?你和汪涛想陷害我。”左清竟扑上去,想与陈燚煐厮打,当然他被影卫的人给拦住了。此刻左清万念俱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陈燚煐让人把胡干单独关了起来,胡干被抓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迹败露,竟吓得晕了过去。
金念情又对陈燚煐说:“五火,这胡干藏盒子时,除了我以外,我怀疑可能还有人看到。”
“哦!这怎么说?”
“一开始我没注意到,后来我入定了一下,发现这排屋子有两个房间里面的人根本就没睡着,既然没睡着,那就有可能看到胡干埋盒子。”金念情说着,用手指了指两个房间。
“好,呆会儿我再仔细审问住在这两个房间的人。”
陈燚煐把左家所有的人都分开,他和汪涛要对这些人一个一个地进行审问,包括左清在内,主要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涉案,同时也能获得最多的线索或证据。
这一审讯竟几乎花了一整天时间。虽然昨晚都没怎么睡觉,但他和汪涛还是精神抖擞,他几次叫金念情去休息,也被金念情拒绝。总之,陈燚煐、汪涛、金念情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很。或许是连日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
到了下午,审讯工作基本上完成,陈燚煐又让姚志、张宝、王汉等人做好案件的资料登记、整理工作,把人证、物证都准备好。明天,圣上将亲自过问此案,他不能不有所准备。
果然,傍晚时分,王公公来了,这应该是通知陈燚煐明天上早朝。
“陈大人,今天是你向圣上承诺的最后一天了,案子怎么样了?”
“王公公请转告圣人,案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咱家是来通知你的,圣上明日早朝会在议政殿亲审此案,你要做好准备,不要搞砸了。”
陈燚煐顿时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明日早朝,可能会有些大臣会故意为难你,你要小心了。”王公公暗中提醒陈燚煐。
看来,明日是个大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