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二月十一日，他是空着手出去的，下官让人排查他出去后的动向，主要找当时那个时间有可能看到他的目击者，二月初九那天傍晚，李天伦出去后，被距离好运来客栈只有约100步的一个卖糕点的人看到，他拿着一个盒子，走路有点颠簸，太显眼，所以卖糕点的人还有点印象。”
“之后在走过一条大街之后，有一个在街上卖艺的人也看到他，他拿着盒子，又赏了卖艺人20文钱，所以卖艺的人印象也很深刻。根据卖艺人的指认，他走的方向确实是左清家的方向，那位置距离左清家约不到两里路。卖糕点的人还说，那盒子还挺沉的，李天伦拿着很吃力。”
“大人，下官这里查到的线索正好与姚大人的线索有关联。”王汉突然插嘴道。
“哦，那你快说！”汪涛急切地说道。
“距离左清家后门约300步的地方，有一家茶馆，二月初九的傍晚酉时，有一个拿着很重的盒子的人在那茶馆里喝茶，拿着重盒子的特征太明显，而且还有点咳嗽，又是茶馆当天最后一个客人，茶馆掌柜特有印象。”
“这么说来，这人肯定是李天伦。后来呢？”汪涛说。
“他在茶馆大概呆了约一柱香时间，有一个老人走了过来，他拦住了那个老人，把老人拉到茶馆说事。后来，两人一起离开了。可惜茶馆掌柜并没有留他们聊了什么？”
“那茶馆掌柜没有描述这人的长相吗？能确定是李天伦吗？”
“下官问过，茶馆掌柜说没印象了，他每天招待的客人实在太多，记不住，只确定这人拿着一个很沉重的盒子，还经常咳嗽。这两个特征太明显，又和李天伦相符，是李天伦无疑。”
“姚主簿，你刚才说的是李天伦二月初九傍晚出来的情况，那么二月十一日呢？”陈燚煐没有忘记姚志那里的线索。
“没查出他那天的行踪，但那天他肯定出去了，他在回来时碰上京卫巡逻的士兵，为了春闱顺利，圣上可是下了宵禁令的，他可能是回来时太晚，被士兵盘问，但士兵听说他是参加考试的学子，就放他走了。”
“大人还有印象吗？二月十二日那天，大人和念情姑娘还去了京卫，得知京卫士兵二月十一日晚盘问了一个学子的事情，大人还骂那几个士兵，说既是违反禁令，理应了解情况，再做出处罚，岂能一听是学子，就把人给放走了。”
听姚志这么一说，陈燚煐一愣。
“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五火当时还挺生气的，说那几个士兵偷懒。”金念情快言快语。
陈燚煐这么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当时京卫的人盘问的竟是李天伦。
“等一下。”汪涛突然插嘴：“我记得姚志说过，有一个老人托一个孩子把一个包袱交给好运来客栈的掌柜，让掌柜交给李天伦，现在又有一个老人和李天伦见面，这会不会是同一个老人？”
“如果是同一个老人的话，为什么他不直接把包袱给李天伦呢？”金念情也参与讨论。
“应该是怕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或者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与李天伦接触。”陈燚煐又说：“大家还记得吗？三天前我们去左清家时，左清家有个仆人说他曾看到过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在距离左家不远的地方争执。这个老人看来身份很可疑，可能都是同一个人！”
“会不会是左清？”金念情又问。
陈燚煐没有问题，他在想这个老人的身份，他应该怎么才能确认一下这个老人的身份呢？
“左家的人中，年纪比较大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左清，另一个是老管家，还有一个老账房，可能是这三人之一。”汪涛进行了补充。
有了，想了一会儿，他想到了办法：“姚主簿，你现在去找个技术精湛的画师，把左清家的几个老头的长相给画下来，让那个孩子、茶馆掌柜都辨认一下。”
“可是，小孩子当时就说不记得了，茶馆掌柜也说太暗了，看不清楚长相呀？”
“这不一定，当时或许记不起长相，但看了画相之后，有助于帮助他们想起什么。或许他们还会想起一些别的东西来。对了，李天伦的仆人中也有个老管家，也画下来，去辨认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姚志领命，刚想出去，却被陈燚煐叫住。
“等一下，今天时间上来不及了，你先把画师找好，今天先给李天伦的仆人画。明天再去左清家画，记住一点，你让画师提出先给长者画，也就是先画左清、老管家、老账房三人的画像，画好后随即带出来去辨认，然后让画师接着画左清家其他人的画像，这样那三个老人就不会起疑心。”
“另外，画其他人的画像时，让画师慢慢画，越慢越好，这样汪大人那边再派几个人，以盯住画师为由，进入左府，顺便监视左府。”
“这是好主意，那画师要是画上一整天，我们的人也在里面呆一整天，就算那三个老头起疑心，也不敢轻举妄动。”汪涛说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给他们画画像，他们自然会觉得自己被怀疑了，如果他们真的涉嫌舞弊案，就担心他们会销毁证据。所以，借这个机会派人进去监视他们，让他们有顾忌。到了晚上，念情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白天他们做不了事情，可能会在晚上做。”陈燚煐提醒金念情。
“好的。”金念情回道。
“还有，我想你今晚去盯梢左清家时，有机会的话进入左清的书房看一下。”陈燚煐又说：“左家的人老整理书房，总让我觉得书房会有点什么？根据你这两天的盯梢，左清应该会在二更过半的时候睡觉，仆人三更不久才会巡逻，并进入书房。”
“那么你进入书房的最佳时间应该是左清睡觉之后，仆人进入书房之前，那时仆人还没有整理书房上的书籍，你可以看一下左清在看什么书，他的书桌上有什么书籍，这个过程最多只有半个时辰，应该够你仔细查看一遍了。”
“要记住左清书房里的书的位置，翻动后注意恢复原样，不能让左清或左家人察觉到有人进来过。”
“嗯。”金念情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王汉，张宝那边调查的手稿很重要，你去那边帮他一把，务必在明天查出结果。”陈燚煐吩咐王汉，虽然王汉是汪涛的下属，但此时陈燚煐正面临破案的紧要时刻，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王汉似乎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