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审问祝伟(1 / 1)

五火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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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没开口问,祝伟却先说了:“大人,李天伦是不是死了?”祝伟的表情有点悲伤,毕竟李天伦是他的金主,金主去世,他以后也没钱花了,自然心中悲苦。

陈燚煐并不打算瞒他:“是的,李天伦在上次被徐如龙和戴宙提审时,被用了刑,结果经受不住,当场就死了。徐如龙和戴宙也已被下狱,现由本官和汪大人负责此案。”

“大人!”祝伟当即跪倒在地,哭道:“我和李天伦真的没有舞弊,不知为何变成现在这样子,还望大人明察。”祝伟的哭声悲切,显然李天伦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起来吧,案子我会查清,如果你真的没有舞弊,本官定会还你清白。今天本官过来,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大人您说!”

“据本官调查,你和李天伦两人入京之后,几乎天天都去怡春楼,后来你们在春闱前十天左右不再去了,而是认真复习功课,但李天伦在距离春闱只有五天之时又再次天天去怡春楼,你知道为什么吗?”

祝伟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学生不知,那时学生心无旁骛,与李天伦很少接触,后来考完后,他可能没考好,心里难受,再加上他生病了,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学生也没见过他几次,直到谣言传出。”

陈燚煐对祝伟的话不敢轻信,如果祝伟这话是真的,那表明他是一个凉薄之人。这两人一起进京考试,连嫖娼都是一起去的,祝伟进京以来吃喝玩乐,高昂的费用都是由李天伦付的,他又怎么对李天伦的情况如此不了解呢?在李天伦病重之时,他还四处游玩,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李天伦吗?

陈燚煐拿出李天伦的手稿给祝伟看,并问道:“你知道这手稿是谁的吗?”他并没有告诉祝伟,这是从李天伦的屋里搜出来的。

祝伟翻了几页,看了一下:“这策论写得真好,学生都没有这水平,但学生不知道是谁的?”

陈燚煐又拿出在祝伟屋里搜出的《祝寿赋》,交给祝伟:“这手稿你总知道了吧?”

祝伟神情大变,迟疑了一下,说:“这是普州县令李安晚写的,李安晚年长学子八岁,与学子是同乡。一个月前他来京城述职。家母三月二十六日生日,学生素闻李安晚的名气,向他求了这篇《祝寿赋》。”

陈燚煐注意到祝伟的神情变化,却没有点错,看来他撒谎了,只是陈燚煐也没有证据证明祝伟是在撒谎。

“那李安晚现在人在哪里?”陈燚煐问道。

“李安晚原是沣高县县令,后调任普州县令,前来京城述职,二十多天前就启程就任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李安晚已经在距离京城有2000多里路的普州县,那么陈燚煐也就没办法向李安晚求证此事。

“李安晚是哪一年的进士?”陈燚煐又问道。

“六年前,盛平十年进士,名列三甲第二百一十三名。”

陈燚煐一听,立刻就明白,这祝伟是在胡说。祝伟说他是向李安晚求了这篇《祝寿赋》,但李安晚名气一般,至少陈燚煐没听过此人,其科举排名靠后,文才可能还不如祝伟。既然想要《祝寿赋》,以祝伟的才学,完全可以自己写,或者向一些名士乞文一篇,而不是找李安晚这种名不经传的人来写。看来,有必要详细调查一下这篇《祝寿赋》的来历。

陈燚煐知道祝伟有所隐瞒,不愿意和他说得太多,于是结束了问话。不过,他让汪涛派人去核实一下祝伟话中的一些细节。

……

接下来,陈燚煐想去找姚志,了解李天伦的死因。正巧,仵作对李天伦的尸体验尸已经结束,姚志也来到影卫,向陈燚煐汇报。

姚志说:“大人,从仵作的检验结果来看,李天伦确实是被杖责致死的。”

“李天伦全身并无其他明显伤痕,但他患喘喝症,下官曾咨询了医师,称患有这种病症会呼吸急促,经常急喘。下官向张伟喜了解过,李天伦在入京后就患有此疾,在春闱过后,病情急剧加重,导致他的身体极度虚弱。”

“大人可曾记得,年前在云来酒楼时,这个李天伦当时就有气喘之症了,一直咳个不停。”听姚志这么一说,陈燚煐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确实是如此!”

“李天伦曾向太医院的李然太医问过诊,李然太医为他开了药方,吃了三天,病情并没有明显好转,恰好春闱舞弊案爆发。李天伦被关押在大理寺大牢,因牢狱伙食太差,又得不到休养,李天伦病情明显加重,已是奄奄一息。狱中牢头却置之不理。后来李天伦被用刑时,恰好病发,一口气竟喘不过来,当场身亡。”

听了姚志的汇报,陈燚煐点点头,他并没有找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不过。”姚志犹豫了一下,说道:“李天伦的左脚膝盖处有一瘀伤,痕迹不是很明显,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仵作认为这伤痕应该是在五到八天前受到伤,肯定不是在大理寺受伤的,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与案情是否有关系?”

“瘀伤?”陈燚煐感到奇怪:“如果是五到八天之间受到的伤,那时李天伦应该是生病,一直都在好运来客栈。”

“是的,下官已经去找过客栈的掌柜、小二和那三个仆人,他们都不知道李天伦膝盖曾受过伤,也没看到过李天伦处理过伤口。”姚志说道。

汪涛此时插嘴道:“瘀伤是很难伤愈的,常见的瘀伤一般是被殴打或摔倒造成的,这说明李天伦很有可能与人发生过冲突。陈大人还记得昨天我们去过左清家,他家的仆人曾说过,五天前看见一个老人与一年轻人发生争执,那个年轻人会不会就是李天伦?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

“汪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一直以为李天伦春闱到被抓之前,都是在客栈里,但实际上他曾偷偷地跑出来过?”陈燚煐看着汪涛,问道。汪涛点点头。

陈燚煐又把头转向姚志:“姚主薄,你去找一下张伟喜,他在客栈那边排查,你让他仔细查一下,李天伦是否真的偷偷溜出去?另外,如果李天伦真的偷偷溜出去过,必有人为他打掩护,可能是他的三个仆人,让张伟喜机灵点。”

姚志领命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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