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上班的人都来了,也跟着这些人进去,这个烟草公司也是平房,不过糖烟酒没有分开,都在一个大屋子里办公,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大家都在说着本地方言,吴天宇他们也听不懂。
“你们要什么?(方言话)”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吴天宇和臭蛋儿都愣住了,没听懂说什么?
“大姐,我们来买烟的,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烟?”吴天宇用普通话问道。
那中年妇女被吴天宇的一声大姐叫的脸红了一下,还从来没有陌生人这么叫过她,但心里舒服啊!这小伙子会说话。
“我们这里的烟都在那边摆着,你们看看吧!”那中年妇女指着吴天宇他们的背后,嘴里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她旁边的几个同事都在偷偷的笑她。
吴天宇和臭蛋儿转身一看,原来在大门口的侧面有个展示架,正好大门一开就挡住了,两人进屋也没看到。
展示架上有二十多个品种的烟,其中就有吉庆烟,看来摆放的时间长了,烟条上都有灰尘了,其他烟都和新的一样,吴天宇就知道这个地方吉庆烟不好卖,不然不会有尘土。
“大姐,这个吉庆烟多少钱?我们要的多,能便宜点不?”吴天宇拿起展示架上的那条吉庆烟问那个中年妇女。
“这个吉庆烟啊!我看看批发价多少钱?”中年妇女看到吴天宇手中的吉庆烟,心中一喜,这个烟在这里都没人要,摆烟摊的小贩都不要,要不是有合同他们也不会进这个烟。
“这个吉庆烟批发价七毛二,你如果要的多,我可以给你调拨价六毛三,你们能要多少?”吴天宇一听给调拨价,心中大喜,又想到庞志强这狗日的坑了高宏昌多少啊!也太黑了吧!
调拨价是烟草调拨站出来的价格,比批发价可便宜多了,烟厂生产烟,但没有权利卖烟,全归烟草调拨站来卖,而且每年的烟草订货会,都是各个烟厂的调拨站来参加会议,谈业务订合同都由调拨站负责。
他突然想起明年要来烟草订货会了,可以问问李新辉,最好能和他一起去参加订货会,以他们的名义和几个小烟厂订合同,那到时候也不用担心检查站了,正式国营单位,而且还是京城的公司,谁还敢查。
“那你们有多少箱啊?够我们用汽车拉吗?”吴天宇脑子转了一下,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订货会的事,去了京城问李新辉就知道了。
“库存还有五百二十箱,一个大货车能装下,我们来的时候就是用大货车装的。”那中年妇女听到吴天宇的话,心里越来越高兴,这俩小伙子要把这烟都要了,自己那死鬼丈夫也不用每天咳声叹气了,和吴天宇他们说起来就越说越详细。
“六毛三,一箱是三百一十五,五百二十箱就是……十六万三千八百块。”臭蛋儿很快算出五百二十箱烟的价格。
那中年妇女愣了一下,这小伙子的口算很厉害呀!她拿起桌子上的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一分多钟后,吃惊的看着臭蛋儿,算盘上的数字和他说的一样,她大感惊奇,这是怎么算的?比算盘都快。
“好,我们都要了,在哪里交钱?不过…大姐能给我们联系大货车吗?我们付运费,我们去的地方是………”吴天宇觉得还是赶快装车走吧!万一庞志强看到他们了,在这里大吵大闹起来,人家要按批发价就又亏了。
两个小时后,吴天宇和臭蛋儿坐上大货车,在中年妇女开心的笑声中扬长而去。
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出了烟草公司的大门,告诉司机找地方吃饭,从汾临市到云溪村大概要走一天多的时间,运费是八百块钱。
司机姓卢,四十岁左右,长的黑呼呼的,看上去很威猛,由于经常出门,吴天宇他们的家乡话也能听个大概,当然普通话都能听懂。
中午四菜一汤,都是荤菜,老卢还喝了二两白酒,吴天宇也没阻拦,他知道晋省的司机,喝一斤酒照样开车,而且喝的越多开车技术越好。
晚饭在路边摊吃的刀削面,每人还加了两块钱的牛肉,三个人吃的都很舒服,吃完饭继续开车赶路。
后半夜的时候,老卢不停的吸烟,几乎是一只接一只,不然就会打盹。
“卢师傅,靠边停下吧!我换你来开。”吴天宇看到他实在有些困了,万一出了车祸就麻烦了。
“你会开车?”这年头会开车的还真不多,除了运输公司和公交公司,再就是部队的汽车兵,所以老卢不相信的才问他。
“我开开,你看看就知道了。”吴天宇上一世可是买过大货车跑过运输的,驾照也是a2的,只不过开了两年多就把车卖了,去做物流公司了。
老卢实在熬不住了,把车停在路边,吴天宇也没下车,从座位上挪过去,他现在个头小,又调整了一下驾驶座,踩离合器,挂档,打转向,加油门,松离合器,起步,一连串的操作下来,老卢看到了一个老司机的水平,可以放心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