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李学升又叫来徐大壮。
经过昨晚上那顿酒，徐大壮已经拍胸脯赌咒发誓，要跟着他混饭吃。
其实李学升手底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论打架，徐大壮也不是特别牛，论头脑，更是谈不上。
但眼下，李学升却需要这个家伙。
“你回家去，想方设法地给李远点眼药。”
李学升边喝茶边说。
“点、点眼药？哪种？红霉素眼膏吗？我干啥要给他点眼药？”
徐大壮愣了一下。
“啧！”李学升眉头一皱，俺妈呀，这蠢货比老子还蠢呢？哎不对，咋能这么类比呢？
不过从徐大壮身上，李学升倒是找到巨量的优越感。
“点什么眼药啊，这是比方，打比方懂不懂？”李学升瞪着徐大壮。
徐大壮恍然：“懂，我懂了！这就回去！”
……
广告已经上映，效果很是不错。
大杂院里有三台电视机，几乎每到晚上7点半之后，就能听到孩子们载歌载舞，欢快的声音。
院里许多孩子，包括鱼鱼在内，都学会了这首歌。
李远很满意。
晚上从厂里回家，刚进大杂院，李远远远看见夏晓灵正弯腰扫着什么。
她打扫的地方，离自家还很远，为何会在这里打扫？
大杂院公共区域的卫生，的确是住户们轮流打扫，不过今天可不是轮到李家的日子。
李远敏感地察觉出什么事了，光是那个瘦弱的背影，看着就写满不开心。
他快步走过去，发现夏晓灵扫的是大米。
白生生的米粒子，掉进砖缝里、洒进草丛里，这要怎么扫？
李远抢过夏晓灵手里的扫帚，抬起她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果然，漂亮的大眼睛红红的，似乎有泪水未擦干。
“灵儿，这是怎么了？”
夏晓灵苦笑：“都怪我，是我不好，淘米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疼了，米也洒了一地。”
“哎，我当什么事呢，快起来，别扫了，回头蚂蚁就来搬走，搬不走的，留着明年长稻子。”
李远哈哈一笑，拉着她的手就往家走。
回到家，鱼鱼抱着布娃娃跑过来：“妈妈妈妈，米捡回来了吗？那个坏蛋叔叔走了嘛？”
“嗯？！”李远眉毛一挑，这不对劲啊。
他把扫帚放门背后，蹲下来问鱼鱼：“闺女儿，你刚才说坏蛋叔叔，哪个坏蛋叔叔？”
“就是那个光头……”鱼鱼奶声奶气地说。
“鱼鱼，你不是饿了吗？走吧，妈妈领你去做好吃的，今天吃葱花蛋饼好不好？”
夏晓灵急忙打断孩子的话，拉着鱼鱼去厨房，看也不看李远一眼，态度比先前冷淡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