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电报见她对李远不尊重，梗着脖子说：“你咋说话咧，我们又不是坏人，是来这里办事的。”
中年妇女嗤笑一声，十分鄙夷地打量牛电报：“你来这里办事，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存钱去柜台，我们这里是办公室懂不懂？再者说，坏人脸上会写我是坏人吗？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李远摆摆手，让牛电报先坐着等，自己则是拎着包，走到那女人跟前。
“请问，你们这里是信贷部吧？”
他波澜不惊，神态从容。
中年妇女禁不住多看他几眼，暗道，小伙子眼睛透亮，这么精神，咋还跟那种混牛混在一起？
虽说她对李远态度比对牛电报好，可也是透着一股看不起的意思。
“是，你想干啥？”她傲慢地扔掉擦桌布，坐下来盯着李远。
“吃牛肉面，要大碗的。”李远道。
“啥？！来信贷部不办贷款，你要吃面？！神经病吧？”女人一愣。
李远道：“哈，你也知道信贷部是办贷款的，我总不能是来吃饭的吧？这是我的材料，我们申请贷款。”
“哪个单位的？”女人这才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随手拿起李远的材料。
“我们是青峰镇民光食品厂的。”李远说。
“集体企业还是国营企业？”女人又问。
“私企。”李远如实回答。
啪！
女人直接把材料又扔回给李远，嚷嚷道：“私企？！！！开啥玩笑？私企你敢到我们这里来办贷款？！”
“为什么不敢？你倒是给我个理由。”
“不办就是不办，没理由，快走走走！大清早的给我找麻烦……”
女人不耐烦地冲李远挥手。
“为什么？！”
李远明知故问。
他早料到事情不会太顺遂，没想到对方的歧视竟如此赤裸裸。
“为什么？你们没那个资质！钱贷给你们，还不起怎么办？！嗤……”女人说完，狠狠嗤笑一声。
李远点点头，收起自己的材料：“那我只好找你领导问问了。”
至于找到领导如何说，他早有打算。
眼前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信贷员罢了。
俗话说，阎王好说话，小鬼最难缠。
与阎王打交道，他的经验不要太丰富。
刚转身，李远就看见一个男人拎着包，脚步匆匆走进来。
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对方却是愣愣地看着他，继而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是你啊！小李。”
男子快步走来，甚至来不及放下包，就热情地握住李远的手，使劲摇摇。
李远愣了，女信贷员也愣了，她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问：“史主任，您认识他？”
“哦，上回我妹妹，就是被他救下的。”史华强笑呵呵地说。
女信贷员一脸不自在地笑着，坐在那边默默丢丢地看着李远，生怕李远告状的样子。
史华强是信贷部副主任，虽然是副的，可迟早会转正，她可不敢得罪顶头上司。
提起妹妹，李远一下想起来了，他救下一个被变态色魔侵害的女孩，后来这男人好像也去了。
“原来你在这里工作。”李远感慨，看来事情好办了，阎王不用去找了，“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