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李远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好你个臭小子,敢打我?来人呐,看看呗,李远杀人啦,杀人啦!”
老太婆呜呜地哭着,边哭边骂,往地上一坐,两手拍着水泥地,嚎啕大哭。
大杂院不大,这个点又都是下班吃饭的点,大家端着碗聚拢到李远家门口,指指点点。
“哎,李远不是改邪归正了吗?咋又惹事了?夏晓灵可真惨。”
“改邪归正?那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性子能改了,我就跟他姓。”
“可怜了,真是可怜了,夏晓灵还不如给我当媳妇,刘霞也行,就是她那个婆婆,一般人遭不住。”
大家七嘴八舌,都是在看热闹。
李远二话不说,提起她的衣领,竟然直接给拎起来,大步流星走出去。
大杂院里,1990年的时候,大多数人家用的都是煤球炉,还有人更省钱,用柴火灶,院子里空地上到处都是各家堆的柴堆、草垛,城乡结合部,人间烟火气就是这样的。
李远把徐大婶直接往一草垛上扔过去,噗,那老婆子就陷进去。
这一下,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扔了人,李远拍拍巴掌,就像扔了一袋垃圾一样,环伺众人,朗声道:“大家伙看见没,这就是无事生非,上门找我茬的后果。今后谁再敢欺负我们家人,就给老子走着瞧。”
他对大杂院这帮邻居,可没啥好印象,踏实过日子的人家就算了,大部分都是小肚鸡肠,碎嘴婆子,没少欺负、排挤夏晓灵。
今天正好,就着徐大婶的事,杀鸡儆猴了。
大家都被他凌厉的目光,冰冷的气势吓到,谁也不愿多事。
“哈哈,表示怎么会呢,我们不欺负人,何况谁也不会欺负女人。”
“散了散了,也没啥好看的,徐老婆子欠,该打。”有人嘟哝着,渐渐倒向李远这边。
大家端着饭碗,各回各家,院子里一瞬间又变得安静如初,只有徐大婶窝在草垛里爬不起来。
夏晓灵和刘霞都懵了,当时李远拎着人走出去的时候,她俩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徐老婆子被扔掉,两个女人才慌张地跑到门口。
刘霞急急对李远说声对不起,然后跑去看婆婆。
夏晓灵则拉着李远胳膊:“没事吧?”
“没事,我好着呢。”
李远笑呵呵地说。
面对妻子时的那份温柔,让他与刚才判若两人。
夏晓灵脸一红,放下心来。
可又嘴硬,辩解道:“我又不是问你有没有事,我是说她。”
“她?哼,徐老婆子,我还警告你,往后再欺负你儿媳妇试试!”李远又冲草垛里的老婆子挥了挥拳头。
夏晓灵赶紧把他推进屋里,关上门,免得再起冲突。
刘霞心情复杂,去搀扶婆婆,徐大婶却狠狠甩开她的手。
“你走开!不要脸的浪货!”
自己爬起来,慢吞吞往家走去,想着这把年纪还被打耳光,她又捂着脸,汪汪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