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忙啥呢?”
李远笑呵呵地走进门,直接进柜台里边坐下。
他估摸着,最近几个月,彪子唯一的收入,就是前不久自己还给他的几百元钱了。
去江城买彩票,李远带走了彪子所有的积蓄——70元。
回来之后,他本想多给彪子一些,可这憨货死活不要,只收了几百元,搞得李远挺愧疚。
彪子看到好兄弟来,十分开心,一激动,就开始口吃。
“大、啊大、大……”
“大你个头,大老板是吧?彪子,咱俩还是哥们儿不,是哥们就叫我阿远。”
彪子更高兴了,手舞足蹈的。
“别跟个二傻子似的,你又不是傻子,我问你啊,你打算怎么办?”
李远递给彪子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彪子情绪平复,抽根烟,慢吞吞地说:“不知道啊,我、我妈就骂、骂我没、没出息。”
“这可不是有没有出息的事,是运气的问题,你又踏实能干,我给你指条路你愿意做不?”
“愿、愿意!”彪子两眼放光。
“我把那家录像厅盘下来,你给我供货,我月付包租,一个月给你150咋样?”
“真、真的?!”
转念彪子又垂头丧气:“那、那是宝、宝哥的……”
“那没事,包我身上。”
两人聊了会天,李远去买了卤肉和他一起吃饭喝酒,把生意的事敲定。
临走的时候,李远还叮嘱彪子:“下次进货,别再进录像带了,如果你看到合适的光碟,就进光碟。”
彪子哪懂这些,只知道信任李远,无条件地信任。
其实李远对录像厅一点都不在意,但为了彪子,他还是决定去和吴天宝交涉一下。
到了吴天宝的地下赌场,气氛热烈,赌徒们吆五喝六,不分昼夜地在赌桌上挥汗如雨、挥金如土。
恍恍惚惚,似曾相识。
李远很感慨,真没想到重活一世,自己居然曾经在这里耗费金钱和光阴,还差点葬送了家庭。
吴天宝一看到李远,两眼就冒火,尤其是看到刘二狗等人畏惧李远的样子,他这火就蹭蹭往上涨。
可妹夫警告过他,不允许再惹李远,否则就跟他妹妹离婚。
为了妹妹,吴天宝只好忍着。
“哟,这不是李大老板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东南西北风,你猜哪道风?”
李远哈哈一笑,随手捡起空桌上的一只麻将牌,啪,准确地扔到垃圾桶里。
“哼!”吴天宝心里头那个堵,又没办法疏通,把自己气的脸色通红。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宝哥你的那间录像厅,我看最近也没啥生意啊。”
录像厅来钱没有赌场快,吴天宝开了只是占个位置而已,并且他开过录像厅,就不允许镇上其他人再开,算是小小垄断一把。
然而他又不上心,生意丢给手下管,也不进新的片子,那些老电影镇上青年都看多少遍了,自然生意越来越差。
“是又咋样?你想干嘛?”吴天宝不爽地盯着别处。
“我收了,你出个价。”李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