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果然不敢食言,下午就备齐酒菜,好好地请李远喝了一顿大酒。
杨光被打的鼻青脸肿牙掉了好几颗,去医院治伤又不敢承认自己被打了。
对方可是放下狠话,你要是敢报警,见一次打一顿。
挨打可不好受,杨光怕疼。
两次教训,他记得牢牢的,暗自赌咒发誓以后一定要收拾这帮流氓,可见了流氓,还是要躲得远远的。
不但躲得远远的,他还亲自跑去找厂长,给夏晓灵说好话,说是自己弄错了,压根不是夏晓灵偷钱。
厂长快退休了,为人刚正不阿。
他本身就很喜欢夏晓灵,纯粹是上下级、长辈对晚辈的喜欢。
“我就说嘛,晓灵这孩子勤快能吃苦,怎么会做那种事?那你去请她回来吧,记得多说两句好话。她有那样一个男人,跟守寡有啥区别?以后别老打人家主意。”
厂长都把话说这份上了,杨光也不好说啥,只能讪讪陪笑点头答应,暗自诅咒这老不死早点升天。
杨光去跟夏晓灵道歉,把母女俩都吓一跳,他慌忙解释一番,这才消除误会。
他走后,夏晓灵觉得很纳闷,怎么忽然厂里又改变主意了呢?
还有,刚才她注意到杨光的脸,那都快肿成猪头了,该不会又是李远去打了吧?
无论如何,夏晓灵心里还是蛮开心的,毕竟她的收入,才是家里最稳定的经济来源。
“他拿回家的钱,可千万不能动。万一别人找上门,我也好赔给人家。”
倒也不是夏晓灵瞎琢磨,主要是李远过往的历史太‘辉煌’,一时半会儿难以让她彻底改观。
不过这几天,夏晓灵的心情倒是舒畅不少,脸上笑意多起来。
“妈妈,你笑起来真好看!”鱼鱼昂着头看她的脸。
“嗯,是嘛?我们鱼鱼也好看!”
夏晓灵摸摸孩子的脸。
“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
鱼鱼忽然说起李远。
“为什么这么问呢?”
夏晓灵放下手里的毛衣,端详着小家伙。
孩子太可怜了,无父无母,自己必须加倍付出母爱。
“他都不和我们睡里屋,青青的爸爸妈妈都是睡一起的。”
“噗!”夏晓灵又羞又乐,捏捏鱼鱼的脸蛋,“你这么小,懂什么呀!好了,看你的画报吧。”
她很重视孩子的成长与教育,哪怕是再穷再苦,也坚持给孩子订画报。
在这个年代里,是十分难得的。
虽说把孩子糊弄过去,夏晓灵的心却彻底乱了套。
“哎,那个人,他到底想怎么样么?如果要好好地跟我过日子,干嘛不……不主动一点?如果不想好好过日子,一次次地保护我,又在往好处改变……”
纠结。
夏晓灵纠结的时候,李远正在酒桌上,吃饱喝足,没忘记老婆孩子。
他叮嘱刘二狗,打包两份荤菜,给送到家里当晚饭,刘二狗不敢不从,哪怕是心里恨得牙痒痒,也得陪笑脸。
这有啥办法?
青峰镇是个小地方,他又打不过人家。
最主要的是,如今李远气势凶的很,不知道为啥,刘二狗比怕宝哥还怕李远。
下午五点钟,李远吃饱饭,和刘二狗等人分开,自己瞅着国土所的方向发了半天呆,然后虎步生风地朝那里走去。
在90年代以前,国土所相当于是清水衙门,但那之后,众所周知的事情发生,国内掀起房地产热潮,国土所也变牛了。
虽说李远掌握着跨时代的信息差,可他并不认识衙门里的人。
唯有大着胆子闯一闯,才能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国土所所长于自强今年已经41岁了,身材发福,头发也掉的差不多。
在单位上,他这个年纪,基本到头了。
可于自强官瘾大,心头时时想着奋发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