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少年就停在三楼主卧前,轻轻敲了敲门。
待开门进去后,躲在楼梯拐角的小身影立马凑了过去,趴在门上偷听。
动作熟练极了。
林伊人跟着蹲在门口。
虽然不理解长生为什么偷听。
但来都来了,走又走不了,哪里有不听的道理。
在这里面,林伊人能穿墙,直接将脑袋扎进门里,偷听的更是正大光明。
主卧里。
顾夫人穿着一件白丝绸睡裙,斜倚在长软椅上。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小帕子还在抹泪,眼尾哭得发红。
看得出来,从餐桌回来后,这位夫人就哭了好一阵了。
见少年进来。
顾夫人又抹了下眼角的泪,哽咽着说:“你还知不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和你最亲的!”
少年站在她面前,脸上没什么情绪:“她是我妹妹。”
被她口中提到的妹妹刺到,顾夫人猛地坐起身,手狠狠拍在面前的水晶桌上,神情愤怒。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妈妈,我们母子才应该是最亲近的,她算什么?”
“她是个杂种,是个就不该出生的杂种,和她妈那个贱人一样早该去死!”
“她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把人接回来我不说什么,可你这段时间天天围着她转,甚至还为了她迕逆妈妈。”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
“现在甚至还要给那个杂种办生辰宴给一个杂种正名,你有想过她正名了外人会怎么笑话我吗?”
“你在乎过妈妈的感受吗?”
说着说着,顾夫人眼里的泪就不断涌出:“丈夫、丈夫彻夜不着家,儿子心也在旁处”
“顾尘光,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活的很可笑?”
少年心内一叹,几步上前蹲在软椅前,抬头望着哭成泪人的顾夫人。
“妈妈,你是名门之后,嘴上杂种杂种的污言秽语不免折了身份。”
“身份?”
顾夫人倾下身子,惨然一笑:“你父亲出轨的第一天,我就是个笑话了。”
“什么名门?呵。”
“妈妈,那是父亲的问题,是他恶心。”少年拿过夫人手中的帕子,轻轻为她擦着泪。
他的声音很轻,在尽力安抚着面前几近失控的女子。
“妈妈,不守夫道,不仁不义,当垃圾的是那个男人。”
“我说过,你想要对他做什么,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哪怕是”
少年说到这微微一顿,眼神幽暗冰冷,他的声音依旧轻柔无比。
“妈妈,顾家他说了不算,而这件事,我站在你这边。”
“你站在我这边?”顾夫人冷笑一声,一把打落他为她拭泪的手:“那你就该扔了她,让她自生自灭!”
“而不是现在还要给她办生辰宴,来羞辱我。”
少年站起身,语气冷硬:“我说了,妈妈,她是我妹妹。”
“当年的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够选择的,这些责任也不该由她来担。”
“我就是不管。”顾夫人眉眼冰冷,泪水朦胧的双眼淬了毒一般。
“父债子偿,母亲的过错也一样!她妈妈的错,她必须要替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