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却是摇头:“可她那运气啊,诡异的很。倒不如说是一种新型的倒霉。”
那小家伙的运气,总是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和祸。
莫长生倒是觉得,不如没有。
“运气嘛,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紫玫瑰双手放在桌上交握在一起。
赌了一局牌,他对莫长生的状态也没之前那般紧绷,语气也随意轻松了些。
“像我,虽然喜欢赌,但也就只敢玩玩这种类似赌牌的小游戏,不敢玩大。”
“我一直认为,不管是倒霉还是好运,都是有尽头的。”
“倒霉到尾了,或许就触底反弹了。好运也是,用尽了下面说不定就是深渊。”
“啊,抱歉。我没有说你朋友的意思。”似乎是觉得说的过了,紫玫瑰赶忙解释:“有感而发,纯粹的有感而发。”
“无妨。”莫长生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是没有道理。”
紫玫瑰摸了摸因为周围温度骤然降低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干笑两声没敢接话:“那开始吧,我输了我先说。”
紫玫瑰埋葬的是那个满身水的女子,叫做曲溶。
那女子生前是淹死的,死后却因为执念留于世间未曾消散。
“我刚进去她就端着水喝,我差点淹死,还差点攻击她。”
紫玫瑰有些无奈:“我到最后才知道,那碗水就是她的执念。”
“她父母没什么文化,只能干些苦力活。在她小时候就远到外地务工,逢年过节都不停工,基本都回不来几次,只打钱。”
“她和她奶奶在乡下生活,可以说是被她奶奶一手拉扯大的,感情深厚。”
一老一小在那穷村子里,日子虽苦,却也相伴着很温暖。
再之后,当年的小姑娘争气,考上了好大学。
那是曲溶第一次出远门,怀揣着想要好好上学,以后工作挣多多的钱,给奶奶换上新衣服,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她也确实出息,毕业后留在了当地的城市,薪水也一点点上涨。
她努力挣钱,在家里小县城买了房子,添置家具。让父母将奶奶接去生活,也经常给奶奶换新衣,买各种补品。
做到了她当初一直想做的事情,家里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可随着薪水上涨,她也越来越忙,回家的日子也少了。
每次只能和奶奶手机里见见面。
那一个小小的窗口,装填着曲溶数不尽的思念和奶奶无言的爱和藏在心底的期盼。
就这么几年过去,奶奶有一天突然就吵着要回老屋,不愿在县城住着。
她父母无法,只能带奶奶回老屋住了几天。
奶奶年岁始终是大了,或许是老人家早有预感。
在回老屋的第三天,奶奶晚上睡下后就再也没醒来。
算是寿终正寝。
曲溶深夜加班,才看到家里打来的数个未接听电话。
等她放下工作,终于回了老家,奶奶已经入了土,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她妈妈让她去老屋看看,奶奶给她留了东西。
县城的房子装修好后,曲溶已经很久没回过老屋了。
进屋后,就看到有些歪斜的桌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黄瓷碗,碗里装着满当当、清澈的泉水。
“她们村里有一口山泉,泉水清澈甘洌,养了那一方好几代的村民。”
曲溶小时候最爱的,就是和奶奶一起去地里,拾弄庄稼,她总是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