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这一句话,让刘泽的心中生出了忧虑,“那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
“难道一点消息也没有?”
“哎。”刘厚摇着头,似乎不愿意多说下去。
“那两家的世仇,又是怎么来的?”刘泽很想知道,刘家这个做仿画的家族,又能出什么世仇。
只是刘厚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一件事,沉默着,看着窗外的夕阳。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他也没有把事情的缘由告诉刘泽。
一个做仿画的,能有什么仇家,还是世世代代的这种?
刘泽想不明白,不过他觉得这件事情的真相是瞒不了他多久的。
这一行的人,只要是稍微出点名,总是能在历史上找到一些痕迹。若是他愿意抽丝剥茧,这段事情总会浮出水面。
不过相较于曾经显赫的仿古画世家,眼下他们这个小刘家已经没什么家当了,里里外外的东西,凑不齐货拉拉的一个小面包车。
搬家这件事儿,从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了,结束的也快。只要愿意断舍离,东西都能买新的。
从城中村搬到了六里店旁边的小区后,刘泽下午到了王老板的八宝堂,事情刚出口,就被带着走了出去。
“走走走,乔迁之喜,还能不好好的搓一顿?”王建国的心情出奇得好。
“你这是遇到啥好事了?”刘泽见着他这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开口问道。
这时候王建国也把吴作人从店里拉了出来。
吴作人很是不乐意的挣扎道:“我这还有事儿呢。”
“人家刘先生乔迁,你再大的事儿,也得放到一边去。”王建国对着吴作人说完,又转头跟刘泽解释道:“不过还别说,真有件好事。其实这事儿还和刘先生有关。”
“怎么?东西出手了?”刘泽大概猜到了。
“对头,一百六十万,哈哈哈。我也没想到出手的这么快。”王建国意犹未尽的讲了那一件观台窑出手的经过,又感叹到:“我和你爸做了十来次生意,赚的还没有这一次的零头多。”
“刘厚做事情稳妥,利润不高。”吴作人给刘厚说了句公道话。
王建国和吴作人二人就这么谈论起了刘厚的事情,刘泽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接上几句话。
“不是我说,刘先生,你爸的眼力是真不如你,吃药的次数不少。”王建国笑着道:“这是实话,刘先生可别见怪。”
吃药打眼,都是古玩行里的行话,就是买着假货了。吃药大概就是指,你生了病,买货的钱就跟买了药一样,以后长记性。打眼则主要是指为了贪便宜,买了不对的东西。
与之相对的,还有走宝,吃仙丹之类的词。
走宝就是好东西当便宜的卖了。而吃仙丹,是便宜的价钱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感觉就和吃了灵丹妙药一样。
刘泽就算是常常吃仙丹的一类,这二人自然看重他。
他却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把自己真当个人物,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家半点坏话,笑着回应道:“做生意的,还怕被人说两句,我回去也得好好说说他。”
“我爸带我入行晚,他以前的事儿没听过多少。你们讲我倒是挺好奇的。”刘泽打听道。
“你爸的事儿啊。”王建国回忆着,边走边说道:“其实挺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