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把脉的脉象是风寒着凉,但为着安心,应小月还是检查了所有的床单被褥衣物,给奶娘嬷嬷也把了脉,做了身体检查,的确没有任何人为痕迹。
哄着暖暖喝了些药,又按着做了针灸,稍微有了些好转。
奈何这孩子好动,夜间嬷嬷和宫女一个不注意,她便掀开了被子,或者是自己翻身着玩。
病情再次加重。
不敢假手于人,应小月亲自盯着所有事务,暖暖依旧在深夜发起了热。
这么一点小小的人儿,此时浑身滚烫,小脸酡红,因着没有力气只得低声哭着。
应小月掉着眼泪,亲自开了药,药效是极好,奈何这苦汤药暖暖半点都喝不进。
狠下心肠,坚持喂了进去,又吐了出来。
有一次呛到,咳嗽了许久,便不敢再喂。
应小月只好选择药浴。
所有的炭火都紧着这边,保持不息不灭。
托着婴儿的脑袋,模仿洗澡的样子,用药水浸泡暖暖的身体。
如此坚持了几次,加以针灸辅助,这热总算是退了下去。
其间赢黎来了一次,陪了许久,早朝才离去。
待他第二日早朝结束再次过来,暖暖已是大好了。
但应小月十分憔悴,跪坐在榻旁,此时面色惨白,眼睛布着血丝,形容狼狈。
看着如此模样的她有些心疼,赢黎一把扶起她:“皎皎,你快去休息会吧,这里有宫人看着”
“可是,妾不看着的话,实在是不安心”刚一开口,便感觉到嗓子干涩难忍,这才蓦然想起从昨夜开始便滴水未进。
一旁也跟着守了整夜的丹雁连忙递过茶盏。
应小月抬手,已是微微发颤。
赢黎接过茶盏,叹息:“你再如此,暖暖没好,就要先把自己熬垮了。”单手环抱着,慢慢喂给了她。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应小月不能反驳皇帝,不然便是大不敬,瞧着女儿安睡得模样,才道:“暖暖生病,都是妾这个当娘的没看好,平日里不够细心。”
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这哪里又是你能想到的呢?”随即严肃面容:“快去休息,朕在这看着,你总算能放心了吧。”
不好意思,丝毫没有放心。
对于狗老板看护病人的能力实在是怀疑,但在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应小月只好给珠玉和苗蕊使了眼色,慢慢离开。
出了那间屋子,应小月先去了小厨房,因着快到了午膳的时间,吩咐加上了皇帝的膳食。
这才回到寝殿。
想着随意睡半个时辰,便去看护暖暖。
谁知一沾床榻,便感觉整个人放松下来,意识也渐渐模糊。
这一睡便到了下午。
夕阳西下,院子里一片寂静。
宫人们来来往往,脚步极轻,相顾无声。
应小月朦朦胧胧想着有什么事情待做,坐起身望向窗外,忽而清醒。
看着时间应是未时。
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偏殿,发现皇帝竟然还在,此刻搬了桌子和书案在房中,正写着什么。
“皎皎睡得可好。”他抬头望了一眼,见对方发髻凌乱,轻声一笑。
又对李公公吩咐道:“把小厨房准备的粥食呈上来。”
“是。”
应小月看着床上依旧睡得安稳的暖暖,而偏殿外候着出了名的儿科圣手汪院判正在待命。
这老板办事,也挺靠谱。
李公公端着餐盘放到案上:“昭仪娘娘,请用。”
端起瓷碗,清香扑鼻,是一碗浓香的白粥。
应小月慢慢吃着,感觉胃里渐渐充实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