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门口李公公气喘吁吁的跑着过来;“魏良仪那边发动了。”他看着满院子的御医和稳婆,而太后担忧得望着房内,尖叫声已越来越弱。
犹豫半响,但想着刚刚小宫女拼了命得奔跑过来
“娘娘忍了一个时辰了,实在是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再拖下去搞不好一尸两命,这才又试探得说:“魏良仪那边情况不大好,需要太医和稳婆过去。”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开口:“章院判留在这继续诊治淑妃,汪院判你带两个太医过去。”她看了看稳婆这边,吩咐婳眉:“你把会医理得那位留下,顺便留几个辅助嬷嬷,其余的都让她跟着汪院判过去。”
汪院判是有名得儿科圣手,在此等候是为了随时候诊新出生的皇子皇女,谁知被临时抓了壮丁。
他在妇科方面实在是经验不多,只能诊诊平安脉的水平,但太后的吩咐下来,他不能反驳,只得硬着头皮的选了两个妇科方面不错的太医跟自己过去。
一行人匆匆离开。
“不好了,娘娘晕过去了。”一个嬷嬷慌张的跑了出来:“快,参片给我,再备一碗参汤。”吩咐完立刻走了进去。
不一会有人端着参汤送进房里,不知用什么方法弄醒了淑妃,给她喂了进去,房中又传来痛苦的呻吟。
屋逢偏漏连夜雨。
这边刚刚好转,魏良仪那边便传来了噩耗。
原来是汪院判到的时候发现这位脉象不大好,再加上魏良仪一直大出血,汪院判想要效仿施针,但里面不懂医理的嬷嬷却不知穴位在哪。
想要借走懂得医理的嬷嬷,可淑妃这里哪能离开了人。
太后深深的后悔为何当初没多找一个嬷嬷以备这种情况的发生,她心中快速抉择着,公平和私心的天平不断的加码,始终开不了口。
应小月也看着着急,她深知魏良仪当初怀相就不太好,又恰逢前些时候险些中了暑,在生产之前又被硬生生的拖了这么久,比起淑妃更加危险。
“皎皎。”赢黎突然唤了一声。
感觉众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自己身上,应小月挺直着背脊,故作镇定的从人群中走出,盈盈下拜:“参见皇上。”
“朕记得皎皎曾说过自己看过些医书,不知可否认识穴位。”赢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鼓励,他微笑着,低沉的嗓音安抚了应小月的心。
听闻皇帝此言,本羡慕应小月的妃嫔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眼神,打量着惹祸上身的应小月,笑她没吃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
没错,没人会相信一个妃嫔会对医书感兴趣,一切不过都是邀宠的手段而已。
真是是来了瞌睡送枕头,应小月正愁着如何开口:“臣妾认识穴位,也学习过针灸之法。”想了想,她稳妥的补充道:“以往都只是纸上谈兵,还未真实的进行过实践。”
“无妨,等会你就根据汪院判的吩咐去做,即便是错了朕也不会怪你。”
见皇帝如是说,太后也看到了周围妃嫔们打量的眼神,她牵起应小月的手,安慰道:“好孩子,你尽管去做,不必忧虑。”
“是。”
仿佛壮士断腕一般,应小月拜别太后和皇帝,领命离去。
此刻她心中担忧着远方生死不知的女人,步伐快速的仿佛要飞起来,风吹起她淡色的裙摆,月光照耀,是宫中黑夜中唯一一抹亮色,向着生命奔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