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我第一个觉得碍眼的就是你,你和我在一个寝室里,晃来晃去,我看着就心烦。
比你更让我心烦的,是祝岭川无处不在的痕迹。
学校的老师,外面请来的刑侦专家,还有那些在学校里办案的刑警,他张口闭口祝岭川。
祝岭川对于他们就像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我呸!”徐明啐了一口。
“我要做的就是超越他,让人们一提起国内最顶尖的刑警,不是去惋惜祝岭川的消失,而是艳羡我的存在!
他已经失踪了,甚至已经死了,那就去阴间做他的刑警吧。
我要抹杀他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光环!”徐明恶狠狠地说。
“我刚开始跟着于洪兴老师学习的时候,他就经常说,想要成为一名好的心理医生,就要去了解和理解你的患者。
如果你不走进他们的内心深处,又怎么能真的找出他们心理问题的所在。
尼采说过,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只有你真的去终结一个人的生命,你才会真的了解一个杀人者脑袋里到底会想些什么。
如果你没杀过人,你永远不会知道鲜血流过指缝之间的感觉。
不会知道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如何在你面前一点点消逝。
更不会知道,当一个凶手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内心复杂的感受和变化。
祝龙,我问过你,什么是完美的犯罪,这就是完美的犯罪!”徐明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你想错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的犯罪,即便你拉了我来替你背这个黑锅,这个案子的真相早晚会有一天被揭开。
而且就凭你随随便便就会了结一个人的生命这一点,你就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过我父亲。”
“闭嘴!你父亲做的和我有什么区别?杀一个,毁掉一个家,哪个更可恶?”
“故意杀一个人,无意毁掉一个家,徐明,我们都在刑侦学校,学的虽然是犯罪,但刑法是咱们大一一来就学过的公共课,这点区别不用我这个学渣来讲吧?
而且你一定记得咱们学刑法的第一天,孙老师和咱们说的第一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真的完美无瑕吗?”祝龙冷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一阵警笛声响起。
“不可能,老图书馆里根本就没有信号,你们是怎么通知警方的?”徐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你确实想出了各种方法来陷害我,缪雨彤案,你摸准了我没上课的时间,知道我跑去网吧,没有什么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你甚至让丁悦就这么死在我面前,让我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这一切看上去天衣无缝。
但徐明,这是真正的犯罪,不是写在卷宗里的悬案
更不是写在侦探小说里骇人听闻的奇案。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你也不例外。
而且你做的这一切看上去高明,其实幼稚的不能再幼稚了。
你以为我被刑警盯上了,可其实,我不过是刑侦大队放出来的一个诱饵,来引你上钩的啊。”
徐明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祝龙,他突然笑了起来:“就算引我上钩又能怎么样?证据呢?空口无凭,你拿出来证据啊。”
“我这里就有证据。”宋汐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
这支录音笔正是之前王业教授交到祝龙手里,他父亲的遗物。
在进入图书馆的时候,祝龙在拉宋汐的手的时候,就已经将录音笔交到了宋汐的手里,而宋汐一下子就明白了祝龙的意思。
祝龙会引诱徐明说出一切的真相,而宋汐则要用录音笔录下这一切。
“你以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能逼我就范吗?”宋汐冷冷地说:“当关弘寅说出那一大堆威胁我的话的时候,我心里知道,一定有人在他背后暗中指点他。
而这个一定和我当年的遭罪脱不了干系。
我当年被人拖入暗巷,确实用板砖狠狠砸了对方的头。
你一定以为我一个年级小小的女生,会吓得屁滚尿流,和你一样逃离现场,不敢声张是吗?
徐明,没错,我就是在说你,当年将我拖入暗巷的两个人之一。”
徐明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在他那双猩红双眼的映衬下,活脱脱像是一只吸血鬼般吓人。
“我当即选择了报警,而之后的尸检报告和我想的可不太一样,因为死者遭到了两次板砖的砸击。
法医推断,我第一板砖砸下去,并没有砸死对方,却因为对方本身就有心脏病,继而引发了呼吸骤停。
等我离开之后,这个人可能就苏醒了过来,而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人又给了他一板砖,这一下刚好砸在他后脑延髓上,导致最终的死亡。
如果我没猜错,杀死死者的应该就是你吧,徐明。
不知道你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被迫协助对方对我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但很显然你早已经对死者恨之入骨,所以在我离开之后,你折返回来,将死者彻底砸死,顺便可以把罪名推到我的身上。
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这个案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公布出来,因为案发的时候,我还未成年,所以得到了警方和检察院的保护。
可以说除了当时办案的刑警和我爸妈,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除了当事人。
徐明,所以不要说什么你是为了体验杀人犯的感觉才犯下这些罪行的。
你就是个杀人犯,杀人的感觉你早就体验过了,还用反复体验吗?
承认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残虐的人有这么难吗?
徐明,你还是自首吧,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宋汐给祝龙递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的位置刚好一个堵住了窗口,一个堵住了门口,他们两个应该可以一起制服徐明。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明反倒直接在旁边的阅读桌前坐了下来,他从腰间抽出来了一把把明晃晃的枪,枪口直接抵住了秦玟希的头,他狞笑了一声:“你们两个最好都老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