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希儿站起来,从包里抽出了桃木剑,而骆云龙指尖早已夹着两张咒符,两个人都警惕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个时候,就听见天花板上的排气窗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这个声音就仿佛是催命的笛音,不绝于耳。
而紧接着,两人的眼前,一会明亮,一会儿暗淡。
头顶的天花板也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
两个人就仿佛是在看一部快速切换镜头的电影一样,只是这个电影的配乐只有一个,就是那吱吱嘎嘎恐怖的声音。
但很快骆云龙意识到不对了,很显然他们闯入了幻境之中,可是他们身处的幻境不止一个,而是无数个幻境叠加而成的。
这些幻境最一开始像翻书一样迅速切换,但很快,幻境切换的速度开始降低。
这并不是代表没有幻境可以进行切换的,而是这些幻境正在快速地融合在一起。
“倒底是怎么回事?”金希儿由于紧张,让自己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这个状态对她的体力消耗非常得大,只短短数分钟,她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文樱惨案结束之后,这里死去的人的魂魄以一种非正常的形式消亡了,这些魂魄在自己消亡之前,用最大的力量缔造了一个个的幻境。
这些幻境应该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些美好的回忆似乎都发生在这个酒店里,或者是这儿附近。
而你最信赖的祝龙哥哥似乎这会儿正在召唤幻境,我不知道他自己的幻境现在是不是还稳定,但是存在在这栋建筑的幻境早已经随着时间的迁徙发生了改变。
这些幻境和这个地方死去的人内心的不甘和仇恨混合在了一起。
突然幻境停顿了一下,从天花板渗出淡淡血水,一滴滴坠落在祝龙和金希儿的头顶。
该死,骆云龙心里暗暗骂,只怕是祝龙的这个什么不起眼的召唤术,招来了这个文樱宾馆的大家伙。
整个走廊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安全通道莹绿色的牌子在黑暗中额外明显。
他们头顶天花板的吱吱嘎嘎声突然消失了,安静,这条走廊像是被什么人突然按下了消音键,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全部消失。
“有人,在走廊尽头。”金希儿握住了桃木剑,低声说。
只见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和奇怪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就看见有人顺着走廊尽头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过来,伴随着脚步声,一阵刺耳的笑声随之传来,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
突然,在黑暗中,一个身形闪现而出,巨大的煞气铺面而来。
杀气
这个女人想要他们三个人的命,为什么,就因为祝龙搞了个什么召唤术把她给召唤了出来了吗?
女人快速向两个人扑过来,她的动作十分迅捷,手指和牙齿更是无比的锋利。
她在走廊里不停地四下穿梭,很难判断出她的落脚点在何处。
可是在穿梭的过程中,她可以随时袭击骆云龙和金希儿。
但是很显然,他的目标并不是骆云龙和金希儿,她的目标是祝龙。
女人突然身体变换了角度,直接向祝龙杀了过去,金希儿赶紧跑过去,用桃木剑挡住了女人犀利的进攻。
当女人触碰到桃木剑的一瞬间,她就化成了一股淡淡的青烟,消散开来。
可不到一秒钟,她的形态就再次聚集了起来,从另一个角度再次向祝龙袭击。
骆云龙赶紧也帮助金希儿抵挡住女鬼的进攻,他手里的咒符飞速落下,在祝龙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圈。
“破!”骆云龙大喝一声,就看见那些咒符突然燃烧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由火焰组成的保护圈。
莹蓝色的火焰照亮了大半个走廊。
也照亮了那个女人黑洞洞的双眸,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狞笑。
这一瞬间,骆云龙感觉自己寒毛直立,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个女人居然不害怕他的护体阵法。
这可是骆家向来不外传的阵法,是为了在捉鬼的时候能够保护自己和同伴,不被鬼的戾气所侵蚀。
可很显然,这个女人直接无视了骆云龙的护体阵法,她凝聚了一股巨大的阴煞,这股子阴煞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直接撞击向了骆云龙设下的阵法。
护体阵法一下子就被这股阴煞给冲破了。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被困在这栋酒店里的幽灵。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三个人都会交代在这儿,必须立刻离开。
“金希儿,快点把祝龙喊起来!”
金希儿也知道情况不妙,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骆云龙的阵法被如此轻易地冲破,她赶紧蹲下来喊祝龙。
这个时候祝龙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他想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但这种强行的脱离,其实对于召唤幻境的人伤害是非常非常大的。
祝龙顿时感觉自己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挤压住一般,无法挣脱而出,幻境也因为祝龙的强行结束而开始变得极度得扭曲。
那些幻境的碎片快速闪烁着,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眼花缭乱,甚至开始产生眩晕。
祝龙死死咬紧牙,他知道,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骆云龙和金希儿才会如此唤自己。
而这个时候,幻境之外。
那个女人突然改变了目标,可能是他意识到了,不除掉这两个碍事儿的,恐怕自己是无法动祝龙一丝一毫了。
于是她冷笑了一声,开始袭击骆云龙。
骆云龙手里的咒符一道道飞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咒符明明已经非常完美地施展而出,却没有发挥任何效果。
女人只需要挥一挥衣袖,就可以完全将这些咒符抵挡住,就仿佛是在随手拍下半空中的纸飞机一样轻松。
挫败感从骆云龙心底升起,他虽然师从了西城最令人瞧不起的师父。
可是他心里是有一股傲气的,这股傲气来源于他的出身,了不起的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