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律师,张探长,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吹来了。”
两人一位是律师,一位是神探,都是年纪轻轻名声大噪。
警局的周局长恰好都认得这两位,一进门,就从兜里掏了烟,一人一支递上前去。
席墨城同周局长寒暄了一阵后,就将手里的手机递了出去,并在同时说明了来意。
“就是这个手机号对吧!”
周局长叫来手底下的一名通讯员,要他测试一下这个号码,看能不能定上位。
席墨城、张伟二人跟在这名通讯员身后,进了机房。
十来分钟后,那名通讯员十分抱歉的通知二人,手机没能定上位的原因,可能是信号受到了干扰。
二人离开警局,周局长也承诺会找人好好的去查一查,一有了消息会立刻通知他们。
距离碧昂丝失踪已经过去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慕林琛带着人几乎快将整个广州城给翻了个遍。
不分白天昼夜,饭也顾不上吃,实在饿了,就一块面包就着矿泉水,车子从白天开到深夜,困了就找个停车的地方,睡上两三个小时,睡醒后再接着找。
他自己不知疲乏也就算了,还偏偏要拉上黎北洐一起。
黎北洐嘴上骂骂咧咧着,该死的慕林琛,就只知道使唤他,转身就安排了人去找。
黎北洐的外公在广州城内很有声望,可以说半个广州城都有他老人家的眼线,别说是找人了,就是挑一根针也完全不在话下。
当即,他也是将找人的事情拜托给了外公,老人家很喜欢这个外孙子,他膝下无子,两个女儿,大女儿去年上半年生了场大病,没多久就去了,名下一对双胞胎女儿。
黎北洐是他老人家孙子辈唯一的男丁,他当然是拿宝贝疙瘩一般的捧在心上,对于他的话,老人家一向是有求必应,马上也找了眼线下去调查。
但整整十天过去了,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姓慕的,你老实跟我说又干了些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又被你给气跑了,你说一个人要是存心躲起来,会让你给找到吗?”
锐利的黑眸,眉头紧紧锁着。
慕林琛伸手往下巴上摸了一把。
十天没刮胡子,下巴四周,胡渣遍布。
别说是胡子了,这些天里,他将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找人上了,衣服有没有穿反,脚上的袜子是不是一对,早上睡醒有没有顶着鸡窝头去便利店里买面包,这些他通通都不知道。
总之,他从没有这么的颓废,邋遢过。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个女人。
至于找到她之后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表现得很好,我以为她不会逃走,是我大意了。”
黎北洐原意是要奚落他一番,但一转头看到男人脸上,那双已然失了色的眸子,眸子里,血丝遍布,他微微张了张唇,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黎北洐看了他一眼,只是看着,到嘴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口,这个男人,他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一副样子,就像是立着的一块玻璃,看上去坚硬无比,但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碎成渣子。
“阿琛,这广州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你说她是不是早就已经不在这个城市里了?”
黎北洐的话 提醒了他,心里已经开始计划上了,等天一亮,他就带人到附近的几座城市里再找一找,深圳,珠海,厦门,实在不行,就申请护照去一趟香港。
这么大个华国,总有一个地方能容得下她,不管她在哪儿,他都要将人给找出来。
心里这么想着,立马行动起来,给助理打去了电话,要对方帮他申请护照。
挂完了电话,才安心的回车上,打算眯一会儿。
才刚眯了一会儿,突然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周奇,开车!”
慕林琛疲乏的靠在座椅上,眯着眼。
四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时,天微微亮,天边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男人踩着微曦的晨光,一步步走到了庙门前。
大门紧闭,男人伸手一只手揉眼睛,另一手轻轻叩门。
一声一声,很有规律。
来的太早,就连扫地僧也还在沉睡。
男人俊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尽管他心里比谁都更着急。
四周寂静一片,偶尔传来几声知了叫。
秋日的早上,风刮得也猛,他身上只穿了件休闲短袖,属下好几次看不下去要回车上给他拿件外套,都被他给婉拒。
他其实是在逼自己,好似只有被这冷风吹着,他才能保持清醒。
于是,于这冷风中站着,接近一米九的挺拔身躯,却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手一滑,侧身靠到了门板上。
但他不敢让自己倒下去,一手扶着门,另一手,仍旧手指弯曲,一下又一下的叩着门板。
他怕自己万一停下来,或者干脆走了,他前脚才刚一走,后脚里头的人就将门给开了,那就白走一趟了。
就这么站了不知多久,叩门声也从一开始的很有规律,到快要听不见声。
叩门声弱了,空气里又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这男人,就这么靠着门,睡下了。
而身旁的两名下属,自是没有去打扰他。
天完全亮了。
天边冒起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