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非羽这才接过原石,李非立马就狗腿的递上一支手电。
还好李非向来买东西都是只买贵的,手电的防水性能不错,还能点亮。
“你买的时候,卖家告诉你这是什么场口的料子?”石非羽一边打灯一边问道。
“好像说是格应角。”李非回答道。
“这就是个刷皮的麻蒙黑乌沙。”石非羽随口说道。
“这不是骗人么?怪不得我会垮。”李非愤愤不平的说道。
“自己眼力不好,怪的了谁?人家没当色料卖给你就不错了,多少钱买的这个料子?”石非羽又问道。
“开价两万,最后一千五成交的。”李非挠了挠头说道。
“还不错,这个价格倒是不算贵。”石非羽说道。
“不错什么呀不错。价格是人刘保帮着谈的。这傻货要是嘴快点,就要给人一万五了。”
胡映灵在旁边无情的拆穿。
“媳妇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非郁闷的看着胡映灵。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就看着不说话。”胡映灵把头扭向一边,憋着笑说道。
“真当色料了?”石非羽笑着看李非。
李非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个皮壳下面一打灯就是一片绿色为什么切开之后灰不拉几的。”
“都是这样,所以有灯下不观色的说法。聚光手电主要是用来观察原石内部的裂的情况的,一定程度上有优化颜色的效果。”石非羽解释道。
“那刘保那小子也忒不厚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李非愤愤不平起来。
“拉倒吧,新人入坑都有个交学费的过程。不切垮几块,你能知道这个场口的料子有些什么特点?你这段时间查过资料了没?几个大场区代表性的场口有些什么特点你知道不?分的清哪些是砂砾不?紧密松散。哪些又是皮壳紧密导致的脱沙么?还有什么叫松花?什么叫蟒?砂砾棘手是什么感觉么?甚至给你一个明料,电筒跟切面碰撞的声音都能分辨出料子的种老种嫩吗?你以为我们这些经验是怎么来的?他们俩肯定跟你说过多看少买这句话了吧?”
石非羽连珠炮一样的发问。
“资料肯定是查过的。不过你说的这些在资料上也太概念化了,谁能看得懂。”李非抱怨道。
“所以这些都是经验,必须得实实在在摸到料子才知道,我们当年交的学费可不少。”石非羽微笑着看李非。
“那这个料子呢?”李非指着石非羽手里的料子问道。
“你得先看。好几个场口,譬如麻蒙、莫西沙、早一些的帕敢基、你说的格应角、以及莫湾基等等场口的底层料,都有黑乌沙皮壳的产出。货主先告诉你格应角的场口,其实也就是在试探你。看你能不能分辨这些场口的特征。一般情况下,打灯返这种暗绿色光的料子,都是麻蒙场的东西。像莫湾基、莫西沙这些场口,一般情况下在皮壳下面是会有雾层存在的。所以你第一句话,货主就知道你大概是什么水平了。”
“我去,那他还拉着我忽悠这么多,跟我说起码也得是个糯化底。”李非郁闷的说道。
“你打灯的时候,实际上只看见了最外面的这一圈卯水。也算是麻蒙场的一个特色了。”
石非羽指着原石靠近皮壳最外面的一圈卯水科普道。
“那现在切开了以后才看得见这卯水。蒙头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判断这个卯水的厚度?”李非不解的问。
“那就完全靠赌了啊。从皮壳上的种种迹象判断,最后还是要看这一刀切出来,直到加工成成品才能最终尘埃落定。要不怎么叫做神仙难断寸玉呢。”石非羽笑着说道。
“那你装个嘚儿啊,最后还不是赌运气。”
李非笑着推了石非羽一把。
“像你这种什么都不研究的是赌博。我们这些通过蛛丝马迹去判断内部种水情况的,才叫赌石。虽说都带个赌字,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我们赌涨的概率比你大,起码能够主动避开这些必垮的料子。”石非羽得意的说道。
“那我不管,反正这些天一个料子都没涨,我心里不爽。想想办法,让我找找切涨的快感。”李非无赖的说道。
“那不简单,你忘了咱们在美容医院二楼还堆着几吨料子呢。那里面的东西质量都还算是不错的,你进去捡了随便切,除非运气太差,基本不会垮。”石非羽笑着说道。
“那有什么意思?人家挑选好的,拾人牙慧而已。我要凭自己的本事来切涨一次。”
李非不满的看着石非羽,眼中满是怨念。
“那你找彭玉吧,他家在花鸟市场旁边有个赌石店,或者店里那些达磨坎的水石,风险小,随便你切着玩。”石非羽随口说道。
“行吧,明天我就去找彭玉。必须得切涨一个,方解我心头之恨。”李非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喜欢看你们这些人民币玩家充值的样子,反正就是技术不够钱来凑。加油,我看好你。”石非羽调侃着说道。
“滚!”
李非抄起一捧水就泼在石非羽脸上,接着二人就在泡池里嬉闹起来。
没多大一会,被连连误伤的胡映灵也加入了战团。
最终严雯也没能幸免,四人的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民宿。
“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小x崽子能消停点不?”
旁边离得比较近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喝骂。
“没事好好憋着,这才十点半就上床,怎么,听见我们的声音您不举呢?不行吃点药,别特么自己石更不起来赖别人!”李非不满的回呛道。
“哎呀我去!小崽子说谁呢?来让我看看谁特么裤裆没捂紧,冒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来。今儿个泡个澡怎么还能遇见这种奇葩。”
那边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李非也不甘示弱的开始往岸上爬。
石非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跟着李非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