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直接切就行了。”石非羽无所谓的说道。
李非从箱子里随手抓出一块拳头大小，满身黄色皮壳，皮上有一大片蓝绿色色蟒的料子。
他先拿起一支手电，在一旁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递给石非羽，“怎么切？”
“那你刚才研究半天都研究了些什么？”石非羽翻着白眼问道。
“你看我选的这个料子，又绿、又透。就让你帮忙看看怎么下刀，李总给你切个玻璃种帝王绿出来看看。”李非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可拉倒吧。这块原石是达磨坎场区，嗡巴裂场口的料子。这个场口的东西里面种质差一些，起货出成品有极大的概率会返棉。”
石非羽随意撇了一眼李非手上的原石说道。
“你好歹帮我看看这玩意儿怎么切。这上面沟沟坎坎的，哪个是裂，要怎么切，你让我自己怎么分辨？”
石非羽接过料子，打着手电看了一眼，突然发出一声轻咦，“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你倒是快说啊。”李非在一旁急的不行。
“我原本以为这是一块翁巴裂的料子，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块达磨坎的山料。你看皮壳上这些沟沟壑壑的纹路，都属于风化后留下的痕迹。往外凸起的这些都是种质特别好的部分，种质差的，都已经在风化过程当中脱落掉了。”
石非羽一边打着灯，一边跟李非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这么多的？”李非好奇的问道。
“废话，石爷在这一行混了接近十年了。要是连这些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好意思自称行内人。还有，你看这一片蟒带，通常情况下，翡翠的种蟒是往上凸起的，色蟒是往下凹陷的。这一片都是种蟒，蓝水底夹绿花。而且你看，这一条绿色已经形成色带，虽然翻到后面不明显，但是它顺着这一包，从这，转过来，一直衍生到了料子的背面。这叫包头蟒。这条色是必进的。东西不错，等我研究一下怎么切。”
石非羽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料子最下面的角上还有一小片色蟒，同样也是往外凸起。
可惜的是颜色发蓝，种老色邪。
不过倒是相当纯净。
种水荧光闪闪，已经达到戒面级别。
石非羽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阵，这才拿起桌上的笔，顺着正中间画了一道线，把料子递给李非，“顺这条线切吧。就这样，平放在这块板上，平推进去，千万别悬空，也别用手指放在刀片的行进路线上去推。两只手夹着往里推就行，从这料子的风化程度上来看，这玩意可能里面会有棉团，现在就赌棉团能不能化得开。”
“这都没切开，你就能巴拉巴拉看出这么多东西来？你从哪里看出来它会有棉团的？你那眼睛开光了？”李非好奇宝宝一样盯着石非羽的眼睛。
“你看这个皮壳上的风化沟壑这么深，一般情况下，风化剥蚀是同时作用在整块原石上的。而有棉，则是种嫩的部分往往是最先被风化掉的，只有种老的东西，才能扛得住风化侵蚀。赶紧切吧，我这也是凭经验猜测，切开不就知道了。”
李非点了点头，启动了机器。
按照石非羽教的，找准了角度双手夹着料子往里面平推。
刚切进去一点，刀片上就溅起细碎的火花。
“我去，这石头怎么这么硬？”李非转头看着石非羽。
“专心看料子！”石非羽提醒道。
李非赶紧低头看着手中的料子，继续一点一点的往里推。
突然，刀片“咔”的一声卡住了。
石非羽连忙按下了停止键，抬头冲着李非说道：“算了，我来吧，这石头应该是内化了，加上我这用的是最薄的刀片，刀片被夹住了。”
李非侧身让开，石非羽上前接手。
从刀片上左右松了几下，才费力的将料子取下来。
重新启动机器，石非羽沿着之前李非切开的口子慢慢推进去，然后开始一点点旋转起来。
十分钟之后，才将拳头大的料子一切为二。
分开的一瞬间，李非就凑了上来，“快让我看看！”
石非羽将双手摊开，切面上一条一指多宽的绿色色带静静躺在那，其余部分玉肉呈蓝色，中间分布着几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棉团。
下部原石靠尖的位置，一条白色的条状棉带将尖尖上的蓝绿色戒面品质的玉肉单独隔开。
“石爷牛x，居然被你说的丝毫不差。同样是光着屁股玩到大的，小时候你爸妈喂你吃了什么，给你的眼睛开过光？这眼睛，忒毒。”李非心悦诚服的冲石非羽竖起个大拇指。
石非羽谦虚的笑了笑，一副高人风范，“要不怎么能在这行里站住脚呢？”
“我说那你之前怎么会混到这么惨的？我都以为在你这的投资属于沉没成本了。”李非揶揄的笑道。
“没办法，之前的方向不对，怎么努力都是白费。”石非羽有些感叹。
“不错不错，未来可期。”李非鼓励的拍了拍石非羽的肩膀。
这时候，油锯上突然“咣当”一声，发出重物掉落的声音。
“走吧，看看那块莫西沙去，我对那块料子更好奇一些。”石非羽笑着说道。
来到油锯前，关停机器，等里面的油雾沉淀一阵，才拉开盖子。
将掉落在一旁的半边原石捡了起来，拿到旁边水桶里清洗掉表面附着的油污。
他递给李非，“不错，冰种飘蓝花，就是结晶体有些粗，不过这是莫西沙这个场口的特性，没办法的事。”
李非结果料子打灯，整个切面折射出道道白光，里面的飘花灵动，零零散散均匀的分布在整块料子上。
“这个好看，总觉得这种飘花感觉比较舒服，少一点显得比较灵动。”李非称赞道。
“剩下的等明天上班再切吧，回头你看看要多大圈口的手镯记得跟我说，我好安排他们做。”石非羽打了个呵欠说道。
李非满意的点了点头，“嘿嘿，这哥们儿可真是亏大发了，这些东西都白白便宜了我们。”